镯子通透细腻,质地上乘。带着雾感。可见原主人很是爱惜。保存的也很是妥当,上面没有半点裂痕。
阮蓁沉默的端详片刻。内心更多的实则是复杂。
她努力去去想,老太太的模样,却是一团空白。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缓缓合上匣子。不再去看。
做好这些,她侧头看向顾淮之:“你说,若不曾发生身份被调一事,会如何?”
顾淮之不想去做这种假设。甚至觉得毫无意义,可既然阮蓁发问,他想了想还是淡淡出声。
“你终究只能是我的妻。”
只是,不过早晚的事。
就和梦里的皎皎那般,在老太太丧期过后,回临安城后,不过数月,就和他定了亲。若没有发生后面的意外,他的小姑娘应当是千宠万宠的。一世无忧的。
他说的很平淡,但期间夹杂着认真和笃定,阮蓁没忍住唇角朝上翘了翘,又很克制的努力压平。
她仔细的取过帕子擦着匣盒上留下的淡淡印痕。
随着她的动作,如玉耳垂上的耳坠跟着摇曳,砸到她的肌肤上,长而卷的睫毛微颤,她压低着嗓音。
“夫君再说几句好听的罢。”
顾淮之沉默。
阮蓁慢吞吞道:“夸我也行。”
顾淮之继续沉默。
阮蓁抬着头颅,静静的看着他。
两方僵持着,总要有人败下阵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凝滞的空气被男子低沉的嗓音打破。
细细听去,可见的恼羞成怒,他语气带着丝丝恶劣:“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阮蓁:???
两人到底没去刑场,又逗留片刻,顾淮之带着阮蓁在护城河畔走了走,他嫌人多嘈杂,便命长肃驾马,一路往前驶,直到游客少了,道路也变得窄了,随即车轮从道路滚过草地,去河畔周边才停下。
顾淮之下马,随即去扶阮蓁。
周边树木枝繁叶茂,遮蔽了天日,格外的清凉。也格外的荒僻。
他视线平静的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此处鲜有人来。”
阮蓁性子好,也没生闷气,点了点头:“护城河乃皇家所有,不经准许,是不许垂钓的,只怕失了国运。我记得几年前有人偷偷将得来的鱼卖了,银子还没到手,转眼就去了牢房。”
顾淮之神色不变。
身边的暗七却是笑了。
阮蓁疑惑的看过去。
暗七:“世子妃不知,那人是主子亲手送进去的。”
说着,她有些骄傲,又有些气恼:“谁让那承安候世子这般没脸色,钓的比主子多也便罢了,竟然还敢来炫耀说可低价卖给主子。”
阮蓁:
她为承安候世子默哀。
她嗔了顾淮之一眼:“都是垂钓,犯了律法,你就不怕那人恼羞成怒将你供出来?”
“他供了。”
“然后呢?”
“刑部的人不敢动我。”
毕恭毕敬的将他请了出来,还给了他上报有功的赏银。
当时即便有承远候求情,承远候世子还是愣生生的挨了三十板子,最后吊着一口气是被抬出去的。
承远侯府的人气的牙痒痒,次日早朝,承远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列举顾淮之的重重恶行,还有刑部看碟子吃菜的黑心手段。
但,那又如何?
周懿还想着拉拢他。想要指望他去平衡朝中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