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盛祁南是一个字也不想听了。
他怕吐血。
“晚些还有学生来上课吗?”
“他们都得帮着干农活,这段日子,素来也就早上教。”
周瓷蹲下身子,纤细的指尖去戳兔子的脑袋,兔子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地上。
体型还小实在没几口肉,她索性圈起来养着,至于地上的野猪,两人都不会处理,也便拖去姚婆子那边。
姚婆子自然一口应下。见周瓷取出钱袋,她连忙道。
“这哪里能收娘子的钱,我家那口子正好在家,不过是顺手的事,您若放心,晚些来取就是。绝不会缺斤少两。”
周瓷见她态度坚决,也便止了动作。
杀猪的场面过于血腥,周瓷待了片刻没多看,转身才察觉身边的盛祁南不知何时没了影子。
她蹙了蹙眉,缓步出去寻。很快视线锁定。
盛祁南背对着她,正念念有词的念着往生咒。
周瓷: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他回头,对上周瓷的视线。拨动着佛珠:“这肉你打算怎么吃。”
周瓷:
“做个全肉宴吧。”
周瓷:“我不会。”
盛祁南就没见过不会做饭的女子。不说别的,盛挽都会!只是她懒得下厨罢了。
男人不可置信,在她面前来回的走动,语气跟着抑扬顿挫可见情绪在崩溃的临界点:“你知道那玩意多重么!我从山上拖下来,手都要废了。”
他将手摊到周瓷眼前:“你仔细瞧瞧,如今还红着。”
“离我远些。”
周瓷后退一步,同他保持一段距离:“你还没净手。”
你嫌弃谁呢?
你信不信我诅咒你啊!
盛祁南想甩脸走人,可又想起周瓷的惨状,什么气也都消了一半。
周瓷其实不用过的这么累。
不去纠结前尘往事,她至始至终都是个好姑娘。
这样的人,即便穿的再落魄,可周身的气度骨气也没弱下分毫,即便性子蛮横,临安城内也有不少世家抢着要。
她,也总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盛祁南垂眸,看着地面:“你还想过嫁人吗?”
话音刚落,就闻身后一声娇笑。周瓷不用去看,就知道那是无处不在的杨寡妇。
“周家表哥说笑了,周娘子如今这般能干,还嫁什么人?”
扬寡妇一扭一扭走近:“不久前还有人上门提前,条件也好,说能给十两的聘礼,唯一不足的就是名下有两个孩子,可家中殷实,周娘子过去就能当娘,也无须她受尽生产之苦。”
“周娘子却给拒了,说那人太老了,也是奇怪,里正儿子她显小,那汉子他又显大,都是嫁过的人了,怎么,难不成还想嫁给皇亲国戚还不成?”
杨寡妇就看不上周瓷这一点!
凭什么找周瓷的都是正经人家,找她的就是为了春风一度。
盛祁南:
他转头看向周瓷求证:“十两?”
他语气艰难,又觉得可笑:“这些刁民可知,你往日的耳坠都要上百两?”
十两?什么玩意?掉地上周瓷都懒得去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