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尺算三叔那里‘银两’和‘什伍’两项调拨手续可准备好了?…嗯,明天换一批送银姑娘,将所有环节再仔细考量一通,事无巨细准备妥当,后日就是你得报血仇的时候!”
狼狈栽进自家小院,冷水洗面,知枫一边吩咐王强一边暗叹今世还是比不得前生,看来并不是所有的技能特质都无一遗漏的传带过来,起码这‘美色当前心神不动’的定力比之前生就差远了,还得强化训练啊,真无奈。
锒铛街张记老店,夜半。
陈大掌柜陈大东家的呼噜声怎么那么动听呢!张老太爷一遍遍检查着这八千五百两纹银,犹自毫无睡意,心情激荡不已,隔壁客房那陈姓行商的如雷鼾声竟连带着顺耳起来。
数着数着张老太爷手脚都开始哆嗦抽搐起来,不是没见过钱,更不是没赚过这一千两千两银子,而是的确闻所未闻半下午的时间就能这样赚钱的法门。
张老太爷兴奋到面色潮红,那股狂喜的劲头堪比少年时第一次把邻家翠花姐骗到山野里偷情的激动心情,只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早知道今天就该多带些银子去了,前五天放回暖钱给陈姓客商的银利加起来也不过二三百两上下,可已经是一年多来张家老店最大的一笔利润,怎料得就这么跟着跑了一趟,转眼就是一千七百五十两入账,虽然看着旧了点,但十足纯银是绝对没错!齐天大圣王母娘娘哟,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清晨,孙寡妇惊恐地接过张家小伙计递过来的一块约莫二两重碎银子,没有做梦吧,张家人啥时候这么慷慨了,不说还上了半年来赊欠的本钱,就是再吃半年也绰绰有余。小寡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乡下人就是实在,连忙给要端过去的两碗糊辣汤里狠狠地多加了两勺胡椒…
早餐在宾主交谈甚欢,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而后,老陈和老张两位叔叔大爷一杯杯喝着热茶,“陈东家,小老儿愚钝,您就多少透露点个中关窍所在,昨夜我可是整夜未眠,对您的巧妙营生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稍等,尿频。”
…
“按说这牵扯到我们湮灭教的内情,本不该道与外人,但你张老哥好歹也是记名弟子,合作伙伴,再者说馨大家明日便要离开,倒也说说无妨。”
舒坦了的陈大叔嘬着牙花,字斟句酌,“我们湮灭教营生以教坊青楼为主,老哥昨日所见姑娘都是我们教中姐妹。现下怀远城什么事最受追捧,什么人最想追随,嘿嘿不用我多说,当属琴艺和馨大家!”
看到张老太爷暗自点头,陈东家续道,“虽说青楼教坊我辈中人居多,但教中姑娘并不仅限于此,大户人家的使女丫鬟,商贾文人的妻妾女儿,都是我们传教的主要目标…”
吹呗,真实身份是承祖郡武将的陈将军完全按照知枫的嘱咐胡天胡地说起来,一个意思,就是让张家老太爷明白,湮灭教力量庞大关系复杂,而且会借势而行,私下里利用馨大家的名头赚钱。
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白了就是拉大旗作虎皮,想方设法与名人挂上因由,赚不明真相的群众的捧场钱。盗版光碟,模仿秀,跟班利用明星的噱头走穴等等,这一类赚钱方式就是借鉴,只不过陈将军吹呼的更凶残,彰显实力嘛!
“昨日和我交接的第一个翠衫女子,实乃青衣坊派在馨大家身边的随侍丫鬟,她给我的那些纸签则是馨大家练琴谱曲的手稿。馨大家虽然天纵英才,但实则勤奋有加,每日里这样的琴谱草稿都会不下百页之多!”
神啊,张老太爷有点明白过味来,可是怎么翠衫女子所给纸签顶多不过四五十张,数量远远小于陈东家所言,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说道隐瞒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