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内,牛蜡炽烈“噗嗤”闪动的声音,撕裂黑暗与寂静,夜幕降临并没有让这片危机四伏的院落有一丝幽静安详,人影绰绰穿梭不停。
“公子…休息的可算还好?”刺史柯久勿度大人坐在知枫面前,一脸尴尬。
“无妨,大人莫要多虑,小子的身体,那个…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知枫促狭地嘿嘿一笑,说了一句后世广告语,到弄得柯久勿度一头雾水。
翠娘瞪了知枫一眼,“少爷就是没个正行,倒叫刺史大人见笑了…贵公子可曾歇息?”
提到孩子,柯久勿度愈发不好意思了,“嘿嘿,劣儿已经躺下,好叫姑娘挂念。”
几个人没滋没味地寒暄几句,知枫遂道,“对贵公子病状,两日来的尝试总算有了些许成效,大人可有医术高明的熟识郎中大夫,望连夜请到府中,小子却有几句话讲。”
柯久勿度当然明白知枫的意思,人家整个儿一个不遗余力地想要根治自家孩子的节奏啊,哪还敢有推脱迟疑,分分钟便着手下把当地名医圣手啥的,只要在家,都给弄了来。
等候的功夫,知枫又道,“俺观察传奇这孩子没有智力缺陷,啊,你们不明白,那啥智商?…好吧就是脑袋没问题…”知少爷一头黑线。
柯久勿度也开始适应知枫喷出来的稀奇古怪名词,心下越发佩服,看人知公子,果然有志不在年高,英雄出少年,这些个词儿拽的,就是不一样啊!
“咳咳,后面的话,还请大人牢记,贵公子的病不在肉体、不在血脉,而在心境!”,看着连翠娘、龙姆也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知枫咬咬牙,叹口气道,“这病不是没法治,却是极难治,想必大人已经做过各种努力,也将将都要心灰意冷吧。”
柯久勿度狠狠地点头称是,那意思吾老汉何止将将要心灰意冷,早都失望到差点自绝于先祖了。
“中医靠养,过会大夫来了,开出药方也是为了刺激孩子心理兴奋度,那啥,就是让你家小少爷更活泼可爱一些…”知枫艰难地解释着,“关键之处,乃是亲人的关爱之情!”
柯久勿度有些疑惑了,“难道公子的意思,吾对传奇还不够好?”
“把孩子叫醒带来吧,”知枫无奈了,真心讲不通透,“我和他再呆一个时辰,你们好好着意观察。”
又唠了几句,下人自去摆弄柯久传奇不提,羁縻刺史大人却有点吞吞吐吐地开腔了,“知公子,吾龙族众人或许对公子此行多有排斥甚至恶感,此事尚好理解。可有一点,老夫却是久思不得其解,敢问知公子和擎海国权贵可曾有什么过节?”
柯久勿度这话让知枫羸弱的身体瞬间绷紧,不堪重负的小心脏立马含糊,啥意思,擎海国,俺还不知道这地方在阿哒了。
“擎海国庭氏!”看着知枫稀里糊涂的样子,柯久勿度索性挑明了话题,“当世八大家之一的擎海庭家。”
与此同时,来自擎海庭家的郑时光郑先生已经在琼玉县一家小茶肆独坐许久,或许因明日便是苗年,虽然天色已晚,街面上人来人往依旧热闹非凡。
茶肆的粗布门帘忽然飘起,一阵劲风吹过,七八个苗疆蛇人族打扮的大汉默不作声涌了进来。
当先带路的正是郑先生手下麻五,“斐师这边请,那位便是我家主人!”
随着麻五进来的是一位浑身黑衣,甚至连头巾都由黑布缠绕的老人,此人身量不高,鼻尖眼小,一撮山羊胡须,满脸透着阴沉和精明。
郑先生看到来者,笑语先开,拱手作揖道,“斐师大名,时光久仰,快请上座。”
此时随行的一众大汉早将小茶馆中寥寥的几位客人轰将出去,连掌柜的和小二哥也都消失没了人影,屋里顿时寂静下来。
“擎海,庭家?”那黑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郑先生,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敢问郑先生,庭氏前来我苗疆龙族所在,却是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