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不可能和她的身体完全重合,皱巴巴的套在她身体外面,像一个正在蜕皮的怪物,更让人看的心惊胆战。
等到人皮完全穿好,苗巫推开一处天窗,外面的阴冷的月光照射进来,苗巫走到月光下,慢慢伸展开双手,让自己被月光照射,就在那刻,我吃惊的发现,她身上皱巴巴的人皮竟然慢慢开始变的平展。
诡异的和她的身体严丝合缝紧紧贴在一起,等到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们目瞪口呆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苗巫竟然变成之前那个女人的样子,而且还是一模一样。
我顿时想起了小时候,将军用来吓我的故事,画皮!
这个苗巫竟然可以利用蛊毒,让自己不断的换上新人皮,听她的声音应该很苍老,可她却能用蛊术让自己不停拥有年轻的外貌。
难怪她看见薛心柔的时候,会那样的在意,就如同之前我始终不明白,苗巫对那女人为什么目光中透着爱惜,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人,而是美貌女子的人皮。
苗巫换上新的人皮以后,也没再地下室中停留,而是提起一个木桶离开,听见外面已经没声音,薛心柔才睁开眼睛,忽然发现宫爵脸色苍白,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事,也没见他害怕成这个样子。
“看着我干嘛,想点办法啊。”宫爵心有余悸说。
“这个苗巫不好对付,她手上那个竹哨可以控制蛊毒,我们应该已经中了蛊,就算我真的百毒不侵,但你们……”说到这里我下意识看看旁边那具男人的尸骸。
“先从这儿出去再说。”田鸡平静下来到处张望。
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遗落在地上的土陶碗,用脚吃力的勾了很久,终于挪过来,用力一脚踩碎,然后把碎片踢到身后,顿下身摸索拾起碎片,用边缘摩擦绳索,耗费了很长时间,终于割断捆绑的绳索。
我连忙把其他人松绑,若非亲眼所见,真不知道蛊毒如此霸道,田鸡从地上拾起苗巫丢弃的匕首,田鸡向来嫉恶如仇,看他的样子估计不活剥了那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不要乱了方寸,如今形式和我们之前遭遇的不一样,苗巫手里有竹哨,那东西没拿到手之前,暂时不能轻举妄动。”我按下田鸡握刀的手。
薛心柔把手指放在嘴边,又指了指头顶,示意我们不要惊动了上面的苗巫,我蹑手蹑脚手上台阶,透过缝隙看见苗巫在屋里走动,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下面的我们。
我静悄悄走回来,压低声音说,等到苗巫睡觉的时候再动手,这个时候,我看向对面的墙壁,那里有一个像是神龛的台子,摆放着一些祭品,正中间是一个被红布遮掩的东西。
看起来苗巫在这里供奉着什么,我好奇的走过去,小心翼翼揭开红布,顿时大吃一惊,下面竟然是一尊纯银雕像,而雕刻的正好是骷髅麒麟。
这东西想必就是黄平所说,那五个长沙土夫子从墓中挖出来的器物,如今竟然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能猜到,杀土夫子和收货人的就是这个苗巫。
我突然有些莫名的愤怒,甚至连自己也说不清原因,苗巫传承的终究是九黎宗教,所谓的蛊术也应该是发源于九黎先民,这些曾经信奉祖神的子民,竟然供奉的不是祖神,而是骷髅麒麟,或者说骷髅麒麟所代表的那个伪神。
落在我眼里,总有一种挑衅和亵渎,祖神曾经创造了九黎的辉煌,这些苗巫不但没有引以为傲,居然背弃自己先民的信仰。
想到这里,我突然暗暗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潜移默化的在去敬畏祖神,甚至把祖神当成一种信仰在维护,我甚至连自己完整的记忆都没有恢复,可已经不知不觉中接受我是入地眼的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光线黯淡,我们听见苗巫的脚步声向外走去,然后木屋被关上,苗巫离开了木屋,深更半夜不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连忙摸索着从地下室上去,透过窗户的缝隙,只看见苗巫举着火把的背影消失在山林之中,要离开这里必须先毁掉那个可以操控蛊毒的竹哨,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动了杀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的渴望看着苗巫死在我手上。
“跟上去看看,指不定苗巫还有其他的秘密,或许和骷髅麒麟有关。”宫爵压低声音说。
我点点头,抹黑跟了上去,虽然辨别不出苗巫的踪迹,可她手中的火把在夜晚的山林各位醒目,我们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前行。
没过多久,火光停了下来,我们停在脚步,拨开草丛看见苗巫站在一处山洞边,她警觉的四处张望后,举着火把走进山洞中,我们紧随其后,一进到山洞就闻到迎面而来的腥臭,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我们躲在石柱后面,苗巫点燃山洞深处的火盆,那是一处圆形的石室,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
嗷……
忽然间,一声低吼从石室深处传来,像是某种怪物的叫声,我心里顿时一惊,苗巫似乎在山洞中饲养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