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进入赫图阿拉的任何人,圣行录都会详实记载下来?”一直在旁边翻阅圣行录残本的薛心柔突然问。
“这是圣谕,皇命不可违,觉尔察氏能为大清先祖守陵,就是因为忠心不二,所以圣行录上绝无偏差和疏漏。”图尔占回答。
“那为什么这一行只有日期,没有出入赫图阿拉人的姓名,以及进出的时间,还有携带的货物也只字未提。”
薛心柔指着圣行录一页问,我们连忙围上去,在她手指的地方,果然只看见一行日期。
顺治二年的六月二十七日。
后面竟然完全是空白,这和圣行录前面详尽的记载格格不入,图尔占低头看了一眼:“你们没发现圣行录都是用墨色书写,唯独这一行是红色吗?”
“朱批!”叶知秋反应过来。“大清时批阅文书,只有当朝天子才能用朱砂红笔批阅。”
“圣行录中出现朱砂红笔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当朝天子亲临赫图阿拉。”图尔占点点头回答。
“大清迁都盛京之后,当时的天子是顺治,他从来没有回赫图阿拉过,而且当时的顺治才八岁,这位天子或许还没有接触大清龙脉宝藏的事。”叶知秋神情凝重看着圣行录说。“顺治既然没有去过赫图阿拉,为什么这上面会出现朱砂红笔呢?”
“您刚才不是说,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出现朱砂红笔,第一种是当朝天子,那第二种又是什么?”薛心柔问。
“神人亲至。”图尔占说到这里时看向白近。
“白家先祖!”宫爵眼睛一亮,指着圣行录说。“这个时间出现在赫图阿拉的是白家先祖。”
“先祖是顺治二年六月十八日突然不辞而别,二十七日……中间相隔九日,刚好能到达赫图阿拉,也就是说,这本圣行录上记载了先祖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白近也反应过来。
“白家先祖不辞而别后立刻赶往赫图阿拉,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大清皇族密会白家先祖,到底所为何事?”我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顺治二年六月十八……”图尔占在嘴里反复念叨这个日期,不停在房间里走动。“这个日期我怎么感觉挺眼熟?”
“眼熟?”我一愣,日期不应该是听着耳熟才对,可图尔占说的却是眼熟。“难不成你在其他地方看见过这个日期?!”
图尔占点头,神情焦灼的来回走动,突然在房里停下来,头也随之抬起,二话没说穿好衣服拉开门往外走。
我们连忙跟在图尔占的身后,穿梭在被大雪覆盖的盛京皇宫之中,路过一座八角重檐钻尖式建筑时,我放缓脚步多看了几眼。
这座宫殿的殿顶满铺黄琉璃瓦且镶绿色剪边,十六道五彩琉璃脊,大木架结构,榫卯相接,飞檐斗拱,彩画、琉璃以及龙盘柱等,是汉族的传统建筑形式。
但殿顶的相轮宝珠与八个力士,又具有宗教色彩,殿顶的梵文天花,又具有少数民族的建筑特点。
“这是大政殿,是清太祖营建的重要宫殿,是盛京皇宫内最庄严最神圣的地方。”走在最前面的图尔占转身给我们介绍,大政殿用于举行大典,如皇帝即位,颁布诏书,宣布军队出征,迎接将士凯旋等,此殿为清太宗皇太极举行重大典礼及重要政治活动的场所。“顺治爷就是在这里登基继位。”
“您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宫爵追在图尔占后面问。
图尔占也没有回答,绕过大政殿后,把我们带到一处八字形依次排列的建筑旁,这里一共有十座像帐篷一般的石亭。
“十王亭?!”白近一脸疑惑。
“白叔,什么是十王亭?”田鸡问。
白近告之我们,这是满族八旗制度在宫殿建筑的反映,此建筑布局为古代宫廷建筑史所仅见。
其东侧五亭由北往南依次为左翼王亭、镶黄旗亭、正白旗亭、镶白旗亭、正蓝旗亭;
西侧五亭依次为右翼王亭、正黄旗亭、正红旗亭、镶红旗亭、镶蓝旗亭,是清初八旗各主旗旗主议政及处理政务之处。
“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白近说完看向图尔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