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爵一直站在那个跪在碑文前抄录的满人身后,态度极其虔诚的从功德碑上一字字写在面前的纸上,写好一张后就放在旁边用石头压着,瞧着应该已经抄了十多张。
“你们发现没有,他抄录的这些碑文纸张和地面上的石框一样大小。”宫爵指着碑文前面的石板小声说。
我们这才留意到,在功德碑的前方地面上有一处四四方方被石条圈起来的地方,大约有一本书展开那么大,满人把纸就放在其中,大小刚好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叶九卿问图尔占。
“抄录碑文的目的是为了思过,太祖要求抄录的时候不能随心所欲,必须严于律己,因此抄录碑文的纸张必须在这个区域内,并且不能有偏差。”图尔占解释。
我让图尔占给跪在地上的满人交谈,麻烦拿一张抄录好的碑文看看,满人也没介意爽快的答应,我把纸张拿在手中,碑文通篇全是满语,要图尔占翻译我们才能知道其中意思。
不过内容并没有不寻常的地方,田鸡把头探过来看了一会:“这清太祖也真够事多的,既然是来思过,怎么思都是别人自个的事,连抄多大的纸都要规定,真是管的够宽。”
“朝歌,我们小时候也被封叔罚过抄书,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要求啊。”叶知秋看着我说。
“这功德碑说是让人思过的,其实是清太祖留下线索的地方,其他人看就是普普通通的碑文,只有被选中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秘密。”白近看了很久一脸老成说。“碑文在这里已经几百年,上面的内容众所周知也不是秘密了,清太祖要留下线索到底会用什么办法呢?”
“宫爵,你跟着宫羽学机关术,这其中如何隐藏线索也应该学过,关于利用文字传递消息,你可有什么见解?”叶九卿问。
“方法有很多种,一般常见的有藏头或者藏尾诸如此类的办法。”
我连忙看碑文纵横行的首排字,让图尔占翻译出来后并不连贯也不通顺,宫爵说还有渐进的方式,比如每隔多少字出现的字,连在一起才是真正要传递的消息,但我们反复推敲碑文,并没有发现可以连贯通顺的字句。
“我怎么瞧着不该这么复杂啊。”田鸡说。
“圣行录你又不是没看,恐怕再找不出比大清龙脉宝藏更大的宝藏了吧,里面藏了那么多金银珠宝,要是不复杂岂不是早被人发现。”薛心柔说。
“这话是没错,可问题是清太祖把宝藏的秘密留给了多尔衮啊。”田鸡漫不经心回答。
“这和留给谁有什么关系?”我问。
“多尔衮是干什么的,虽然是满人可也算是一代名将,文功武制十七岁就统兵征战蒙古,满人尚武对文并不是太看重,至少清初是这样,多尔衮到这里和我们一样,并不知晓碑文中的线索,一介武夫能很快破译其中的秘密,所以我认为这碑文中留下的线索或许并不复杂,至少没有我们想的这样繁琐。”
“还别说,田器说的挺有理的。”叶九卿点点头。
“也不简单啊,我们瞧了这么久,一点眉目都没有。”叶知秋一筹莫展。
“当初陪着多尔衮来这里的是多铎,这两人都是武将,他们都能想到其中的秘密,我们怎么说也不会比他们差啊,难不成我们没找到门道?”宫爵也忧心忡忡。
白近一直默不作声,我看见他久久注视着还跪在地上抄录碑文的满人,从我手里把抄好的纸拿过去:“清太祖既然要留下线索,也就是说这里不光是碑文,包括其他的一切都是刻意精心设计好的。”
“你想到什么?”叶九卿问。
“为什么要在地上留下一个规定纸张大小的石槽呢?”白近说。
我重新看向那张纸:“难不成纸张的大小才是破解这里线索的关键?”
“多尔衮和我们一样,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其他的提示,他能解开这里的秘密并非是巧合,说明他比我们看懂了什么。”白近点点头。
“多尔衮到这里的时候,应该也抄录了碑文,纸是一样的大小,碑文内容几百年来也没有变过,那多尔衮到底是用什么办法破解其中的玄机?”薛心柔冥思苦想说。
我一言不发来回走了几步,心里重新推敲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经历过的一切其实是在重复多尔衮的足迹,他也是先到盛京,然后发现清太祖在皇宫中留下的卦象,以此找到井里的金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