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宫爵把整个墓室挨着查看一遍,和我想的一样,陆乔不可能在这里留下其他的出口,我们下来的地方是唯一的入口,不过想要千龙坠机关出去根本不可能。
也不知道在墓室里停留了多久,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呆在暗室中翻阅那些保存完好的书卷,这些书卷里再没有提及过关于主公的事,等我看完所有书卷,发现陆乔从担任东厂督主开始,一直在做的只有一件事。
直到他死之前都在举东厂之力追查几个未提名字的人下落,这应该不是陆乔在意的人,我想到那个神秘的主公,抬头看向墓室中画卷上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按照碑文中的记载,这个主公志不在天下,也就是说,这几个被追查的人在这个主公心里的分量居然比坐拥天下还重要。
原本想着探一个太监墓,用不了多长时间,从凌家出发的时候只带了少许干粮和食物,最麻烦的是我们身上就剩一壶水,还有一瓶田鸡从凌然那儿要的花雕。
“都留给她吧,再不退烧,就是能活着出去,估计也得烧成傻子。”田鸡把水壶递给我。
凌芷寒的伤口终究还是感染,腿肿的吓人,而且还持续高烧不退,我蹲在她面前伸手摸摸额头,感觉烫手。
凌芷寒的神志有些不清晰,剩下的食物不多,宫爵看看手里的干粮,也递给我:“好歹让她吃点东西,再这样下去估计要出事。”
我们带来的食物原本只够维持三天,可我们被困在这里远远不止这个数,所剩无几的食物大家都忍饥挨饿留下来,我把干粮掰碎喂到凌芷寒嘴边,她迷糊的连吃东西气力都没有,我把水送到她嘴边,凌芷寒有气无力的摇头:“别浪费了,留着你们还能多坚持几天。”
“别说丧气话,咱们一直没回去,你爸肯定猜到我们遇到意外,你能找到这里,相信你爸同样也可以。”我宽慰的对凌芷寒说。“再熬几天,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
凌然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虚弱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心疼,我把水壶送到她嘴边,凌芷寒吃力的慢慢张开嘴。
“别动!”我手悬停住,突然一脸惊慌的说。
凌芷寒开在竹架上,我目光落在她身后,一条头呈三角吐着信子,身体灰白色,尾尖棕黑的蛇悄然无息从竹架中探出头,那是短尾蝮,在江苏这边被叫黑坨灰,这是一种含有剧毒的毒蛇,它还有一个名字,白花七步倒,这名字一点也不夸张,如果被这种蛇咬到,没嫩及时处理的话,蛇毒基本上是见血封喉。
这种蛇一把都栖息在坟墓之中,将军教我挖墓的时候再三叮嘱过,见到这种蛇千万要小心。
黑坨灰的身体盘起,头竖立起来距离凌芷寒仅仅不到半米,看架势黑坨灰是被激怒,凌芷寒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转头向后去看,她一动,黑坨灰立刻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发起攻击。
我心中大惊,想要把凌芷寒推开已经来不及,猛然伸出手挡在她和黑坨灰之间,只感觉两颗毒牙深深的刺入我手背,我反手一把扣住黑坨灰的七寸,用力砸落在地上,田鸡和宫爵听见动静,见到地上的蛇,田鸡操起探铲把蛇头拍成肉酱。
啊!
凌芷寒的虚弱的惨叫传来,我看她表情异常痛苦,将她从竹架旁抱开,竟然发现还有两条黑坨灰,宫爵似乎对蛇怕的要命,不敢上前,田鸡冲过去边踹边拍,把剩下两条也打死。
凌芷寒呼吸开始变的急促,我在她手臂上看见毒蛇的牙印,整个手臂顷刻间乌黑,我连忙将撕开她的衣袖,用嘴拼命往外吸毒血,这要是处理不及时,用不了十分钟蛇毒攻心,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等到凌芷寒手臂上的黑血慢慢变的鲜红,我长松一口气,可凌芷寒的呼吸却越来越困难,浑身在轻微的抽搐,这是典型蛇毒发作的迹象。
“还有一道伤口。”宫爵蹲下身翻转凌芷寒神情惊慌。
那两条我未觉察到的黑坨灰,一条咬在凌芷寒手臂上,另一条咬在她后腰,我让田鸡把刀递给我,挑开凌芷寒的衣衫,腰间赫然两个牙孔,四周淤黑肿胀,毒血已经蔓延满背。
我把凌芷寒翻转在地上,撕开她衣服整个后背裸露在我眼前,现在帮她吸毒已经来不及,必须帮她放血,我伸手向田鸡:“把酒给我。”
好半天没瞧见动静,转头看见田鸡把头偏向一边,手里的花雕酒递的老远。
“你干嘛?”我心急如焚的问。
“人家大姑娘,咱们这样瞧着不合适吧……”田鸡耳根连同脖子都红了。
“这他妈是救人。”我一把从田鸡手里夺过酒,好在宫爵没那么多讲究,帮凌芷寒往伤口外推毒血。
我把酒倒在凌芷寒腰间的伤口上,用刀仔细割开血管,从里面流淌出来的全是凝固的血块,而且蛇毒蔓延极快,放血根本无济于事。
“再不想办法,蛇毒流到了心脏,她就没救了。”宫爵一边用力挤压伤口一边焦急万分,忽然停住疑惑的看向我。“你不也被毒蛇咬到,为什么你没事?”
之前一直着急救凌芷寒,我都忘了这事,看向手背上被咬伤的地方,除了有些疼痛外,没有丝毫其他的反应。
“你到底是有多毒啊,被剧毒的毒蛇咬了都没事。”宫爵盯着我伤口一脸惊愕。
“对了,咱们在神殿的事我不记得,可你说过,当时我们被虫子攻击全身麻痹,你也没反应,而且还救了我们。”田鸡背对着我和宫爵说。“会不会是你血里面有什么,让你百毒不侵啊。”
“我又不是怪物,怎么可能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