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伴随着赤井嘉隆的哀嚎,从他身上流淌的血滴落在地面,渐渐形成的血泊中,我能看见他痛不欲生的倒影,我一动不动站立在他面前,感觉那声音悦耳动听,看着赤井嘉隆生命在我面前流逝,有一种莫大的满足,好像这样的感觉能填补我内心深处的空虚。
我徘徊在真实和幻觉之间,渐渐我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这不应该是我,至少我还不会残暴到这种程度,但戴上金丝面具的刹那,仿佛一直蕴藏在我身体中的邪恶全被释放出来。
“朝歌,朝歌……”
身后的那些人大声喊叫着一个名字,听上去很耳熟,但现在却便的陌生,我不知道他们在喊谁,仿佛这不应该是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透过面具看向他们,穿飞鱼服的人好熟悉,或许是那身服饰让我记起些什么,剩下的三个人……
我努力去回想,可怎么也记不起他们的名字,就连他们的样子也很陌生,他们在和我对视,神情惊愕疑惑。
“朝歌,朝歌……”
他们还在喊叫那个名字,我却无动于衷,我是谁?我的名字叫什么?忽然间,我发现这些简单的问题,我一样也记不起。
其中一个人走向我,他的表情中有担心和茫然,他对我喊着朝歌的名字,似乎是在叫我,他距离我越近,我对他的敌意越多,猛然抬手掐住他的脖子。
内心深处的邪恶再一次被召唤,而且这一次更强烈,促使我迫不及待的要杀掉对面这个人,我用力收缩手指,直到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他憋红脸已经无法呼吸,手挥舞着挣扎,指尖慢慢向我的脸伸过来。
哐当!
脸上的金丝面具被他揭落在地。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像是被抽空,大口喘息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看见宫爵捂着脖子半跪在地上,田鸡和凌芷寒冲上来,搀扶住宫爵,他们都用异样和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地上的金丝面具还在摇晃,我记得手臂被赤井嘉隆伤到,摔倒在地时,金丝面具从我手中掉落,那东西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我整个人轻而易举的迷失其中。
对了,赤井嘉隆在那个时候向我攻杀过来。
我心里一惊,猛然转身,顿时惊恐的愣在原地,被钉在岩壁上的赤井嘉隆已经奄奄一息,我想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剧痛的煎熬,死亡如今变成一种解脱和仁慈,我不知道前一刻还向我砍杀的他,为什么一瞬间变成这样惨不忍睹的下场。
“谁?谁干的?”
……
石室中一片死寂,宫爵大口喘气,他和田鸡还有凌芷寒惊慌失措的看向我。
“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田鸡声音诧异。
我茫然的摇头,快步走过去,看见宫爵脖子上一圈淤青,有清晰可见的指印,我想查看,宫爵有些惶恐的向后退,他们好像在惧怕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揉着头问。
“你杀了赤井嘉隆,然后你还想,还想杀宫爵……”凌芷寒怯生生回答。
我目瞪口呆,看看岩壁上不断呻吟的赤井嘉隆,根本不相信会是我干的,更不可能去伤害宫爵,可目光落在我双手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渍。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
“你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我们根本不认识的人,那,那不是我们认识的顾朝歌。”凌芷寒声音颤抖。
“你戴上金丝面具,就仿佛中了邪,而且……”田鸡蠕动喉结说。“而且你戴面具的样子好像另一个人。”
“谁?”
“你还记不记得赤井嘉隆给我们看过一副画像,就是赤井信成让人带回东瀛的画像。”宫爵渐渐呼吸平缓。
我点点头。
“你戴上金丝面具的样子,和画像中的人一模一样!”宫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