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表面没有任何医学能够表述出来的症状,但就是出现了这种情况!
子言帆二次伸手,将右手小指搭在年轻人脑门上。
“咦?”
他眉头一皱!重生以后第一次皱眉!!
屋中其他人立即想问,但都强压住没作声。
子言帆用的是细嫩的小指,指肚如婴儿肌肤般柔嫩,能够最精准地感知病人身体变化。他刚才敏锐感觉小指肚在微微震动,有一丝诡异的波动隔着年轻人头皮传进他指肚的每根筋络上,这波动一会有一会无,似有某种规律,又似没有!
这年轻人脑袋里……存在一种诡异的力量!这力量好像隐藏在头皮深处,以某种生命形态在其脑部作祟,不属于他认知的任何一种病源。
中毒?子言帆想到这个词,但是,这力量也不是他所理解的任何一种毒药!
世间毒药,无外乎直接破坏人体脏腑、侵蚀神经发出错误指令、封毁血管细胞几类……如鹤顶红砒霜水银断肠草等,毒都是固定,造成伤害的方向来源都有据可察。纵然是西域类巫蛊活毒,也是掺入动物加毒构成,眼镜蛇毒、诡蚕、动物之毒之类……同样有据可查。作为累加数世的傲世医术,这些他都有研究过。
而现在…
不是病源,也不是毒源,那是什么?能肯定的第一点,它由外力强行注入!第二点,它为炎起大陆特有!
子言帆正皱眉思索——
“哈哈,真把河东村那孩子给请来啦,你们这病急乱投医投的够离谱啊,孩子毛长齐没?来让爷见识见识。”
一阵如钟暴笑声中,一个身形魁梧到足比常人壮到一半的黑袍男子大跨步走进,右手握一柄青龙长刀,一脸麻子,眉角散发着几分不屑的冷然煞气。
韩商人眉头一拧,变魔法般挤出一抹笑容,“薛哥您来了,快请,快请上坐。”
“这野孩子……就是河东村随手治好十年顽疾的小神医?”被称‘薛哥’的黑衣人毫不谦让,大大咧咧地坐下瞥了眼榻边。
至于恭敬站一旁的李半仙黑衣人没理会,只道是哪请来的一般郎中。
“正是…正是,小儿病沉危急,特请来看看。”韩商人忙道。
随即向子言帆介绍道:“小帆哥,这位薛哥可是咱村了不起的人物呢,他是欧阳尊者家的护卫队长,是一名即将跨入凡俗道者的高手呢。”
凡俗道者?即将跨入?
欧阳尊者?
子言帆对这些没啥概念,隐知是些有权有势的厉害人物。但他向来不畏权贵,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煞气腾腾的黑衣人没给他什么好印象,自是懒得起身理会。何况……作为医师……这时他眼中仅有迫切待医的病人。
子言帆扫了薛哥一眼,道:“阁下请一边稍歇,容我先为韩公子治伤,之后再行拜会。”
薛哥嘿嘿笑道:“果真派头不小,见薛爷还这么四平八稳,看起来倒像真有两把刷子啊。只是可惜呀,这韩元生的伤非同一般,哪里是凡医所能医得?”
子言帆一愣,敏锐听出薛哥话外之音!
非凡医医得?
其实……
他从看到年轻人起,也隐隐觉得…这伤不像凡因造成!
俗世吃五谷杂粮所生的病虽然复杂,但终归有个大的范围,就像一个人不会莫名其秒地说死就死,不可能凭白中毒一样!就算是暴毙,也必有某种隐藏病根引发,或者是受到什么强烈的突然刺激。一般医师推说突然暴毙……不是医术差劲,就是为故意掩人耳目!
但子言帆不一样,历经不下三十世凡间医道……他有绝对把握看出症结在哪里!就算是绝症晚了治不了,但能分析得出是怎么回事!
眼前,韩元生的头痛病没那么简单!
他没理会薛哥,沉吟着说道:“我要一柄寸刀,一壶烧酒,甘棉叶三两,三尺细铁丝一根。百年何首乌根五两,砒霜二两,止血药剂三瓶,另外缝衣针一根,红炭火三盆,温度越高越好……哦,还要粗绳或粗绫十米……”
李半仙张口就要说什么,但又捂住了嘴,心说大师级的药理我可不能妄下结论……老者皱着眉头,开始一项项苦思这些东西将有什么用……
韩商人目瞪口呆地听完……
然后沉默数秒……接着蓦然暴跳起来:“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子言帆所说材料……里面仅有四样听起来像寻常所用药物!而其他的刀、酒、绳子、铁丝……听着就心里慎的慌,他…他想干嘛?
要是他们懂‘砒霜’是啥意思更得跳起将房顶戳个窟窿。
“就是就是,小哥您是看病还是做衣服啊,那缝衣针就算是针灸用,炭火和绳子又作什么?”刘氏也慌忙问道。
“爷看……哈哈……太他妈搞笑了!这小子要用刀划开韩小子的脑袋给他治病呢,你们还看不出……哈哈,真笑死爷了。”
一脸麻子的薛哥捧腹大笑起来。
屋内几人呆滞……包括李半仙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子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