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还好，”杨天点了点头，松了口气道，“那……你们现在查到这个杀手的身份了么？”

“没有，”Ay道，“你知道Garden为什么能发展得这么迅速、在近几年变得如此强大吗？”

“为什么？”杨天道。

“因为姐姐她们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查出父母的死因，查出幕后的真凶，”Ay道，“为了这个目的，她们可以说都是拼命了呢。”

杨天沉默了数秒，道：“以你们几姐妹之力，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的确是很拼命了。”

“不，不用算我，”Ay道，“我根本没有拼命。”

“嗯？”杨天道。

“我只是完成他们给我安排的任务罢了。那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很困难，也不至于让我全力以赴，”Ay道，“而完成了规定的任务之后，我就会休息，会放松，会玩，会胡闹，会去惹麻烦。”

“你不想给你父母报仇么？”杨天问道。

“想，”Ay忽然笑了，道，“但我淘气啊，我任性啊，我就是可以放下什么报仇的想法去肆无忌惮地玩啊、去闯祸啊。大概……这就是没心没肺吧。”

Ay明明在笑。

但杨天看着，却有些心疼。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天海市、搬到拂云轩的新家之后，他让Ay去选房间的时候，Ay那种难以形容的感动的表现，以及那蜻蜓点水的一吻。

“不，”杨天道，“你……只是想要个家，对吧？”

Ay听到这话，浑身一颤。

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缓缓消退。

她沉默了，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笑了。

这次，是充满苦涩的苦笑。“是啊，好想啊，”Ay道，“我好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我好想有人来疼我，来关心我，而不是把我当作一台做事的机器。我好想她们变回以前那样，变回我的姐姐。可……有什么用呢？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大概……也只有在闯祸、让她们给我收拾残局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她们还是在乎我的吧。所以……我最喜欢闯祸了，最喜欢给她们制造麻烦了。”

杨天听到这话，深受触动。

他知道，这一刻，在他怀里的，不是什么天才少女，不是什么最强黑客，也不是什么杀手组织成员，而只是一个脆弱而缺爱的小姑娘罢了。

他忽然抱紧了她，把她那柔若无骨的纤细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没事，你已经有家了。而且，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去的。疼你的人，多的是呢，”杨天柔声道。

Ay一下子有些懵了，身子靠在杨天怀里，轻轻颤动着。

过了十几秒……她咬了咬嘴唇，忽然又笑了。

这次，是真得笑了。

“是呢……我有家了。我要回去。所以……你得努力哦！”Ay道。

杨天笑了，道：“放心吧，肯定会把你带回去的。睡吧。”

Ay点了点头，靠在杨天怀里，休息了。

这下，她没有再觉得慌乱了，只觉得无比安心、温暖……

……

第二天，早晨。

杨天和往常一样，醒得比较早。

可他并没有起床。因为怀里的小丫头还在熟睡呢。

一头金色的卷发，软软地散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