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俗话说得没错,然而在叶家和陆家面前,谁也不敢说自己是渔翁,但说来有意思,在谁也不敢说自己是渔翁的临安城中,有一家虽不说却做出了此等渔翁得利的事情。
那就是位于临安城西的翡翠阁。
说来有趣,这翡翠阁虽以翡翠为名,但经营的却是酒楼生意,掌柜姓黄,身材嘛不忍直视,可能是由于开酒楼的原因,掌柜的这胃口可不小,据说每日五餐是少不了的,一口吃不成胖子,但日日如此的黄掌柜便吃出了个心宽体胖。
本来以其吃喝双绝翡翠阁的名声,如此经营下去,坐吃山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可能是由于掌柜胃口太大的关系,小小的酒楼已经不合其胃口,在半年前,这黄掌柜将生意给做到了傀儡之上。
乖乖,这胃口可不小。在临安城内做傀儡生意,这就是当着叶家与陆家的面在虎口夺食,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何况已有两虎相争的临安城内怎容得这突然参合进来的羔羊。所以,没有谁会看好这吃饱了撑着的黄掌柜,而且因为这件事,一些当初与翡翠阁合作的酒楼都纷纷离去,生怕惹怒了陆家这头气势正旺醒狮。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应每况愈下的翡翠阁生意不仅没有受到影响,由于做傀儡生意的原因,这翡翠阁还有更胜从前的趋势,这可不得了,一些原先想走的酒楼也都暂缓了这个决定,先观望一阵子。
然而半年的时间过去,翡翠阁的生意是变得越来越好,虽然眼馋但是很多人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原来,两虎相争的局面在半年前突然改变,有着百年底蕴的叶家如同离枝的树叶般枯萎,先有刘庭之的投奔陆家,再有叶知秋离叶家而去,百年的傀儡世家便这样在众人眼中轰然崩塌。
于是,两虎相争多年才守得云开的陆家,自然不允许别人在这上面分一杯羹。正如老虎在享受自己的战果之时,一般都无暇顾及在一旁啃着松果的松鼠,若按照这个比喻来说的话,翡翠阁便是那只松鼠。所以,即便你吃再多的松果,最后也只会连本带利的吐出来,甚至会落入虎口,因此,看出这门道的大多数人连眼馋都不再有。
除了翡翠阁还是不知死活地大步向前。
城西,作为临安城中比较繁华的街道之一,新桥街繁华依旧,然而在今天,位于新桥街中心位置的翡翠阁却门可罗雀。不过进入酒楼的人虽然不多,但看热闹的可不少。
双马辇车慢慢地来到了翡翠阁门前,作为陆家的标志,双马辇一向被用来代步而行,说起来,这辇车行驶得其实并不快,最多比走路快上一丝,这种双马辇也只适合在城内使用。不过,既然作为陆家的标志,它图的也只是个气派,最主要能让人轻易认出车上乃何人。
能见车而知人,这便是陆家所要的效果,因为这办起事来会方便许多。比如现在,当印有陆字的马车来到新桥街时,街上的行人都不由地为其让出了一条路,马车虽慢,但却畅通无阻。然后,马车停到了翡翠阁前,酒楼内的客人也都识趣地离开。如此一来,本想以‘生意繁忙’为借口的黄掌柜只能将这话给咽回口中,亲自出来迎客。
“几位客官,你们是要打尖呢还是住店?”一手开起这翡翠阁的黄掌柜对这些话语也不陌生,信口而来。
对于这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掌柜,陆幸生配合着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打尖。”
“好咧,这边请。”肥头大耳的黄掌柜做出这般店小二模样无疑让人感到有些……油腻,几位跟着陆幸生而来的陆家子弟都不由地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之色。
陆幸生看着身后随自己而来的那些陆家子弟,不禁摇了摇头,作为陆家第二代的他能被派来这里,足以见到陆家对他的信任,虽然这不是什么重任,但这次来这也有锻炼这些子弟的目的,不过照这样看,这些目中无人的陆家子弟可不是那么好锻炼。
没过多久,桌上已经上满了一桌的菜。单论吃而言,翡翠阁的菜品都可谓色香味俱全,看着这一桌的菜,几名陆家子弟都嘴馋起来,心中对眼前这位胖掌柜的印象大改先前。
注意到这些,陆幸生再次摇了摇头,随后他正色道:“看来黄掌柜最近的生意很不错啊。”
“小本买卖,混口饭吃而已。”
“哦,如果傀儡生意只能混口饭吃,那么陆家岂不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陆三爷原来是说这件事啊”,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黄掌柜故作叹息地说道:“当时年轻不懂事。”
听得他这胡言乱语,几名陆家子弟差点将口中的菜喷出,如果黄掌柜这把年纪都还年轻,那么他们恐怕才刚刚出生,真有些不知羞耻。不过对于这话,陆幸生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问道:“这么说黄掌柜现在应该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