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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冲刷苍凉县城外开阔地,杀得牛首山贼人仰马翻,连旗帜都插进泥里不知何处踪迹。
待到收拾战场,天光大亮烟消云散,拨云见日明,自此往后个把月都没有阴雨天,难得的一阵风调雨顺。
被俘者三百余人,水淹土埋大半,牛大胡子一张胖脸憋得发紫,等好不容易找到时,早已没了性命。
李素柏带着一队兵丁,大开四面城门迎接驱赶马车带着家眷回来的乡绅,一见到是李先生亲自迎接,众人羞愧难当,皆用袖袍掩面。
“诸公算盘打得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等眼拙,李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同为苍凉县人的份上,饶过这一回?”
乡绅求饶,李素柏皮笑肉不笑地朝着他们一伸手,“我手里缺钱、缺物资,击溃了牛首山贼算不得什么,无良军肯定会来。”
本来松了一口气的乡绅们,又听到无良军的名字,当即便要打退堂鼓。
众人哆嗦着环视四周,想要寻个台阶下,看到周围人头攒动皆是义愤填膺之辈,哪有容他们的地缝可钻?
“啊这……我等尽然使出力来……还请李先生放心,放心……”
乡绅们盘算着破财免灾,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兜兜转转从西门进来东门出去,交了两回买路钱,头也不回地直奔中原而去。
天子脚下再乱,也比这蛮荒凄凉的幽州强百倍!
李素柏就没打算留着他们,起义要的是刀枪剑戟,要的是兵精粮足,能从他们手里多弄点,接下来的日子就会好过些。
还没等城中兵丁将大战后的物资整备完成,营帐外面就带过来几个面色匆匆的斥候。
欧阳江河带着十几名少年,将斥候们押到地点,先进去通禀道:“先生!外面有几位自称是周围几个义军势力的斥候,想要面见先生。”
李素柏哈哈一笑,将小香炉捧在手中反复揉搓,“来得倒挺快,江河你觉着该如何应对?”
“我觉着应该合纵连横,与各方势力交好,毕竟我们没什么本钱,家业比不过别处。”
欧阳江河知道是先生在考验自己,所以说话前停顿片刻,绞尽脑汁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对这个答案,李素柏没直接告诉他是对是错,而是挑起帘布,招呼外面的几位斥候进营帐内落座。
“诸位贵客走这泥泞山道能及时来苍凉县,实属不易,我便是李素柏,有何事与我说就行。”
“在下辽东潘家军地,主公命我前来递送名帖,日后多多走动。”最先进来的大汉一抱拳,大大咧咧地坐在桌案边上,并没有睁眼去看李素柏。
辽东人好武,他本以为一战灭了牛首山贼的是位年轻将军,没想到一进来看到李素柏是个书生打扮。
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奇淫技巧,歪门邪道而已!
他边上的精瘦青年,眼珠转了转,也一抱拳说道:“潘家军没带来诚意,这是我家的名帖,另奉上粮草一百车,兵器一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