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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朱由检大汗淋漓,长拜于殿门之前,对着朱元璋、朱棣以及朱厚熜叩首。
虽然嘴上说着有罪,但朱由检内心的想法,恐怕和历史上那位真正的嘉靖帝朱厚熜是一样的。
朕躬无罪,罪在万方!
“孙传庭何等忠贞之士?放在历朝历代,皆为朝廷栋梁,你无端将其下狱,释放后又不能尽心信任,一味催促出关作战,军士尚未练好,又何能出战?!李自成做大,你这个崇祯皇帝要负首要责任!”
“与孙传庭相似的还有谁?还有就是洪承畴!此人虽兵败后怕死,投效了建奴叛国,成了大明叛国最高级别的将领,但他是怎么兵败?松锦之战,按照原先的安排,纵使不胜,亦能身而退,庇护一方!就连困在城中的祖大寿都不急,你这个坐在京城的皇帝急?听了那陈新甲的屁话,催促洪承畴决战,焉能有松锦惨败?你熟读史书,难不成就不知道长平之战的赵括、潼关之战的哥舒翰?”
对于朱由检,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菜瘾大。
自己什么军事水平就不会掂量掂量吗?先是松锦送一波,然后潼关送一波。
好家伙,满清和大顺两方面的守备力量送没了。
“袁崇焕能力暂且按下不提,你既已许诺五年平辽,未达五年便擅杀总领军事都督,却是何意?倘若杀了袁崇焕,又不给东江镇的毛文龙平反,使得辽东军心尽失,你到底在做什么?!”
甚至可以说,朱由检如果能什么都不做,大明国祚还能多撑十几二十年,但他的种种操作,可以说是直接踩了油门,让大明这辆车加速驶向了悬崖!
朱由检沉默不语,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而朱厚熜呵斥之后,倒也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这不单单是在呵斥朱由检,更是在给自己提了一个警醒。
虽然自己并非历史上那位原装嘉靖帝,但嘉靖帝晚年的事情,又何尝不是如同朱由检这般喜怒无常,朝令夕改?
区别在于,朱由检是能力不行,他还是想让大明好起来的。
而历史上朱厚熜,则是能力绝佳,只不过是视国为家,想当独夫罢了。
如今责骂朱由检,则是让自己一定要引以为戒,不能成为历史上那般的朱厚熜,纵使想要当個独夫,那也要让大明成为多元宇宙唯一的霸主,这样的独夫方才爽利!
在叱责完朱由检后,朱厚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越俎代庖,吩咐道:“追封孙传庭为信安王,谥‘忠武’;追封毛文龙为东镇侯,谥‘武懿’!”
虽然孙传庭为文官序列,但朱厚熜追封之时,也毫不犹豫的给这位进士出身的文官安排上了武将最高谥号之一的‘忠武’。
自土木堡之变后,大明重文轻武的局势渐渐明朗,朱厚熜有心改变这种局势,便从这等细节做起,一步一步的来。
朱元璋和朱棣在一旁,插不上话来。
为什么?
他们俩又不知道明朝末年的情况,这朱由检都干了什么令人眼前一黑的事儿,只能在一旁旁听了。
但这一听,就让这两位戎马一生的帝王眼前一黑。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动怒,接着便平稳道:“这些日子,伱便跟在咱和老四身后学习治国与治军之道,咱会让李善长、蓝玉他们来带带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是!”
朱由检拱手。
虽然他当了十七年的皇帝,但如何真正当一个好皇帝,他还是不太明白的。
这也是无奈,毕竟大明正统皇帝乃是天启帝朱由校。
他从小是作为藩王培养,直到朱由校落水,方才赶鸭子上架当了皇帝,他接受的教育处于半放养半帝王,当了皇帝之后,只有半吊子水平,倒也是正常。
被朱厚熜的一通斥责,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先前犯下的诸多错事,悔恨不已。
还好有补救的机会,可以跟随三位先祖一同学习治国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