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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渺渺脸色一变,眼眸微微眯起,“你这是威胁我?”
“反正我就在你这里待着,我还能给你干活,你只要给我地方住,然后每月像你说的那般,给我一两银子即可。”左云低着头,倒是没有京城贵公子骄矜的样子。
苏渺渺依旧是不能答应,她将玉佩放回他的手中,道:“你是平阳侯府的公子,我们只是普通百姓,若是你出了什么问题,日后你家里找我们算账,对我们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我……”左云咬着唇瓣,面上急的发白,道:“我给你们立下军令状,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儿,都和你们家无关。”
“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你若是不收留我的话,我也只能再换个地方,到时候还是一样的,你收留我,我还能给你看着医馆。”
苏渺渺没好戳破他的话,那不是给她看着医馆,而是给他一个住的地方。
看在军令状的份上,苏渺渺才答应下来。
左云到底还只是一个半大少年,又是养在家里,外头的险恶这一路上怕是还没有认清。
每日这般多的病人,总有些奇葩出现。
分明是自己打翻的药汁,却是怪左云没有端稳。
秦氏听到那边的动静,赶紧下楼去叫苏渺渺。
苏渺渺一听,还跟左云有关,走的就更加着急了。
这左云可是个金贵的主儿,出了什么事儿可不好办。
她来到楼上,只见两方僵持着。
“是你打翻了。”左云捂着手腕,强调道。
病人理直气壮,“若不是你没有端稳,我又怎么会打翻了?”
苏渺渺对左云招了招手,道:“你先过来。”
她又对病人道:“许是这药碗太烫了,待会儿再送来一碗就是,今日的事儿多有抱歉,今日的药钱便不收了。”
苏渺渺拉着左云出来,找出烫伤的药膏,涂抹在他的手腕上。
手腕上已经起了泡,再去冲凉水也没用了。
药膏里有薄荷叶,涂抹在烫伤的地方,只觉得冰冰凉凉。
看着苏渺渺认真的为自己上药,左云面上有些不自在,还不忘为自己辩驳,“是他打翻了药碗,不是我。”
“我知道,只是这是病人,也是客人。”苏渺渺将手中的药膏盖上盖子,道:“在我的医馆内,这样可是要吃亏的。”
“那难道就要认栽吗?”左云愤怒的红着脸。
他是个倔强的人,先前被污蔑偷了钱袋,也是被打成什么样子都不肯松口。
苏渺渺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断然不会因为对方是病人,便忍下这口气。
她道:“待晚上看了就是。”
医馆内留着一个大夫和两名杂工值班。
因为有了左云,故而那个杂工就有机会日日回家了。
左云到了夜里,才知道苏渺渺的意思。
白日里打翻了药的男人,夜里正忍不住唾骂,“这是喝的劳什子药,总是觉得内急。”
他想叫杂工,但左云根本就不搭理他。
马大叔说了,杂工只是为了应对特殊情况,能帮着大夫的忙,不是夜里还要给人家使唤的。
医馆内过夜的病人不多,这名男子是懒得挪来挪去,才干脆在医馆内,不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