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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拉着温染上了公司天台,盛斯年深邃的目光就落到她心事重重的脸庞,他感觉到了,她今天的心情比昨天更糟糕。
温染随即走到天台围栏前,忧伤的目光望向这座繁华而熟悉的城市,幽幽地说:
“他和航航的配型失败,决定明天带着航航去国外找适合的肾、源,我现在,却更害怕让他知道睿睿的身世,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不是自私,是你身为一个母亲的本性!”盛斯年站在她身后回道。
从她方才的话语里,他已经知道她在为什么而纠结苦恼了,于是安慰她:
“温染,你能为此纠结自责,就足以说明你是善良的,你心里也很想要帮助那个孩子,只是你无法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没有一个合格的母亲愿意毫不在乎的把自己的孩子送上手术台摘下一个器官给别人,所以你不要太自责了,我想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怪你,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可那个孩子也真的可怜,如果睿睿是唯一能救他的却不救,我们岂不成了见死不救的罪人?”温染回过头来,言语神情之中都是苦苦的挣扎。
她深爱的男人明天就要带着那个孩子远去异国寻找一线生机了,她内心深处多么不想只是默默等候,多么想不惜一切去帮他,可她又无法狠下心去伤害自己的孩子,下不了这个狠心,她便觉得自己好自私。
“温染,你不要这样想!”
看着她陷入痛苦的挣扎中无法自拔,盛斯年上前一步攥住了她在冷风中隐隐颤抖的肩膀,他不想看到她这样的自责,便只能继续而温和的安慰她:
“温染,你只是在做一个母亲本能去做的事,就是保护你的孩子,这真的没有错,你也不是圣母,你没有义务去同情和关照每一个不幸的人,因为这世间不幸的人太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拼尽力去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所以你真的没有错,不要再难为自己了!”
盛斯年深沉的言语间,此刻内心也不禁再次涌起一股懊悔,他好后悔当初没有阻止她回来,如果她不回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明明已经拒绝了他,他也想要成她和她爱的男人了,可是此刻看到她这般痛苦煎熬的样子,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怜惜她
只是此刻的温染一颗心都在为封少倾的痛而痛,为要不要拯救他的孩子而苦苦纠结,她没有精力去留意盛斯年眼底对她的怜惜,但他安慰她的话,却让她心底深处也更想不顾一切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毕竟睿睿那么小,而且睿睿从小体质也不好,好不容易慢慢长大了,这一年睿睿总算没怎么生病,她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
就这样,温染在进退两难间又苦苦挣扎了一天。
夜幕落下时,她的车子再次驶来了医院,这次她没有在广场上再遇见封少倾的身影,或许他此刻正忙着准备明天将要开启的远行。
她好想去见他一面,跟他道一个别,却又觉得自己无颜再去面对他,如果她知道了她内心的自私想法,他应该会恨她的吧?
想见却不敢见,温染就这样徘徊在医院门口足足两个多小时,直到儿子睿睿打来电话催促她: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睿睿都想妈咪了!”
“睿睿乖,妈咪马上就回去了,乖乖在家里等着,一会儿见!”
温染挂了电话,又望了眼医院大楼的某扇窗口,最后还是带着那份深深的牵挂上了车,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见他。她怕一见他,她就会忍不住把睿睿的身世告诉他,但又怕告诉了他,睿睿就要受苦了,那就还是让他带着那个孩子去国外吧,也许在国外真的能找到救治那孩子的好办法呢,如果是那样,也算是两了
开车回家的一路上,温染还在为这件事苦苦挣扎,为了孩子,她只能强忍住想要在他出国前再去见他一面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