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要出事!
赵国栋几乎一夜未睡,窗外哗啦啦的磅礴大雨一刻没有停息,赵国栋估摸着从三点过到天亮五个小时之内降雨量至少超过一百二十毫米以上,按照这样的情形,武陵山区极有可能爆发山洪。
这还只是第一天,赵国栋估摸着只怕这后面两三天才是关键,前期没怎么下雨,这一场雨下下来土壤里吸收不少,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土壤水分饱和之后,不确定性就会变大。
赵国栋就在这办公室里沙发上蜷了一夜,一点钟睡觉,三点半醒来,然后四点半又入睡,六点半起床打坐调息了一个小时,精力完全恢复,又可以迎接一整天的繁重工作。
天色依然阴沉得可怕,雨虽然小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停,赵国栋站在床前看着区委区府工作人员陆续进入大院,显然一晚的大雨并没有对他们有多大影响,毕竟宁陵本来就是一个经常遭遇暴雨袭击的城市,一班人也已经有了惯性的心理准备,不少人已经是推着自行车扎着裤脚进入院内,估计市区有些街道排水不畅出现内涝现象了。
区府办的一台三菱越野和水利局的一台切诺基开了进来在大楼门外停下,赵国栋和曾令淳以及魏晓岚早已约好一起去乌江江堤和越秀河河堤上视察,霍云达要到几家工厂去看一看,督促他们做好抗洪准备,凌霄和肖朝贵要到越秀街道办棚户区去看望基层民众。
三菱越野和切诺基吉普怒吼着冲进雨幕中,街道上已经出现积水,虽然还不是很深,但是有些路段的谁还是淹过了半个轮胎,赵国栋心中有些发紧,市区内涝情况也堪忧,这才几个小时的大雨就成这般模样,如果再持续降水,而且乌江和越秀河水位涨上来的话,这市区内的水只怕就更难排掉了。
曾令淳也是一脸忧色,昨晚是赵国栋在区委区府里带班,赵国栋让他回去赶紧休息一晚,估计后面几天都会有汛情,他也没有推辞,但是到凌晨三点过开始暴雨倾盆,他就再也睡不着了,站在窗户边上两个小时就没见雨有小下来的模样,直到老婆叫起来,他才会又回到床上迷迷糊糊躺了两个小时,然后再也睡不着爬起来好容易等到司机来接,就赶紧到区里来了。
魏晓岚脸色少许平静一些,不过脸上有一抹掩饰不住的疲倦,昨晚她也没有怎么休息好,赵国栋的电话之后她就不放心专门和建委、水利局、农业局以及越秀街道办都联系了,又让区府办值班人员再和各乡镇联系上,要求他们加强值守人员,一旦发现情况就要立即报告,躺在床上丈夫也是埋怨自打当了这个常委之后似乎就上了发条的闹钟一般一刻不得闲,连家里也顾不上了,好在丈夫埋怨归埋怨,但是对她工作还是相当支持。
两辆车上了乌江江堤,一行人都是穿上雨衣直接下车,赵国栋沿着堤岸边的石梯往下走,仔细看了看江中水情,水色还不算太浑浊,估计上游水还没有真正下来,但是比起昨天水位已经开始在缓慢上涨,刘永贵和沙一成两人也赶紧下来,蹲在石梯边上仔细观察堤坝冲刷情况,评估水速和含沙量。
看了看之后,赵国栋走上堤岸,脸色严峻,直到刘永贵也上堤岸之后才问道:“老刘,你感觉怎么样?”
“赵书记,曾区长,现在还看不出,光是这一场雨是见不出分晓的,每年都有这样的暴雨天气,就是下个一天两夜也出现过,以我们现在站着这乌江江堤来说,应该没啥问题。”刘永贵沉声道。
“如果下上两三天甚至三五天呢?”赵国栋立即接上话。
刘永贵怔了一怔,“赵书记,这种雨量连续下上三五天这种情况还没有发生过,若是那样早就超了警戒水位了,这乌江江堤就算是再坚固,只怕洪水也可能漫过江堤了。”
“漫过江堤不要紧,我们可以临时加高,或者构筑二道堤,我担心的是江堤一旦溃堤,那就麻烦了。”赵国栋站在江堤上回首望去,从堤岸向西就是整个宁陵主城区,一旦江堤决口,那简直就不敢想象。
“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段乌江江堤修建得相当牢固,虽然是市里边的工程,但因为牵扯到我们区里的生死攸关,我当时还是相当关注,何况当初水利局的马局长作风相当严谨,要求很好,一般施工队你想要在他眼前耍花样那是休想。”刘永贵对这一段乌江江堤还是相当有信心,“不过从这一段往下是三年才修的,情况怎么样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