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流浪来,哪里睡过这么软的床垫和看过这么富丽堂皇的房间,一时之间就忍不住有些悲从中来,擦了擦眼眶泛出的几滴眼泪。
“李婶,你醒啦。”
姜茶看她醒了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你刚醒先喝完粥垫垫肚子,腿上的伤我已经请大夫来瞧过了,不打紧,包扎个几天就没事了。”
“可时疫……”
“根本就没有时疫。”姜茶将营长的话转述给她听,“你就安心且在这养伤就好,你的孩子我也吩咐人带下去休息了,一会儿你可以自己抱上来。”
“好,好好好。”李婶一连说了几个好,“姜姑娘这般对我,我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没事的。”姜茶拍拍她的手。
怕自己留在这儿让她情绪激动,放下了粥她便走了。
门刚一关上,隔壁的杨老板走了出来。
他忍不住暗搓搓放着冷箭道,“知道的以为四季春是酒楼,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季春是收容所,你怎么什么人都往这儿带。”
“是啊,你不也是被我收容的那个?”姜茶好笑的看看他。
以杨老板此时的身份,哪有资格和她说这些话。
“我这是被迫收容!”杨老板嘟囔道,“你倒是放我走啊……”
“想走随意。”姜茶指了指外头,“只要你不怕一出去就被钱老板暴打一顿,或者被外人路人看到转送进官府。”
杨老板眼下可是镇上的头号通缉犯。
说到钱老板,杨老板的眉头越皱越深,“你居然和采芝斋的人有了来往?你今日下午不在,我看钱老板进来了好几次。”
“还不是多亏你。”姜茶耸耸肩,“你当初自己把他打晕捆绑在仓库,还是我把他救出来的。”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杨老板提醒道。
“你说的你跟什么好人一样。”姜茶古怪的瞥他一眼。
杨老板撇撇嘴,住了口。
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眼下不成了跟姜茶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说的话做的事也不会对姜茶有害,“你且注意点就行,他心眼可不比我少。”
“知道了知道了。”姜茶敷衍道。
“茶茶。”楼下突然传来了喊她的声音。
“来啦!”姜茶听这声音似乎是姜父,一边思索着姜父这时为何回来,一边动作麻利的下了楼。
见到姜父时,姜父一脸气喘吁吁的模样,他满头大汗,拉着姜茶的手道,“不好了,村里头你二婶跟赵母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姜茶却眼前一亮。
这哪里不好,这分明是好事。
不过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为什么突然好端端又争执起来了。”
这荣沛公主不都住到镇上来了吗。
“好像是科举的事,赵德敏似乎没中榜,你二婶嚷嚷着要让赵母还钱,赵母不肯,二人纠缠之际,赵母拿起旁边的铁腕就往你二婶头上一砸,结果……”
结果就砸出来个血窟窿。
姜老太爷和村长都喊他赶紧去镇上叫来大夫和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