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芝继续叹道:“魏延那家伙,说张号称识地利,巧变术,实际上也就是一狂妄自大好面子的家伙,看到别人多次战败,更希望自己这时能打个胜仗出把风头,只能给他点甜头,不怕他不上当。我开始是死不相信,现在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了他啊。”
那不能怪我们啊!高迁心里叫冤,我们一开始也不敢轻进啊,谁知道想要衣服就有衣服,想要粮食你们就送粮食啊!连老天爷都跟我们开玩笑,正好在那时露出一张笑脸来啊。
再说,你们装得也太大方了吧,那可是可供一万人吃上十天半个月的粮食啊,可供近万人穿的衣装啊。
邓芝似乎很理解高迁,又轻声骂一句:“这个败家子,一下子送给敌人那么多粮食和衣服,万一敌人不上当,一把火烧了,我看他怎么担当得起!”
随即他大声向众魏军宣布:“你们上当了!我们那支运粮队,根本就是故意送给你们衣服和粮食的,目的就是想让你们分兵!本来,我们是希望你们的人,能有一半以上的人换了我们的衣服,来偷袭下辨的。还好,你们的张还没有一笨到底,知道把大军都留在那里扼守路口,保住退路。这也是你们的运气。哦,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来的人少,我们也就不用大开杀戒,直接围住生擒就好了,保了你们的性命!”
众魏军赶紧跟着高喊起来:“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们愿降,我们愿降!”
邓芝让众军士把魏军集中起来看管,把粮车上引火物先卸下安保管,然后让人押着高迁,带到自己的议事厅中问话:“说吧,你是谁,还有多少人跟在你们后面,你们是如何约定的?”
高迁把脖子挺直了,大声道:“败军之将,要杀就杀,我不会向你们投降的!”
“说你蠢,你还有理了!”邓芝大喝一声,霍地站起身来。
参军刘敏在一旁看着,忙站起身来,把邓芝拉开:“将军息怒,将军息怒,这敌将其实也还是挺有骨气的嘛。”
邓芝知道自己脾气不好,索性一甩手走出去了。
刘敏上前来,搬张椅子让高迁坐下,告诉他:“其实,你们就算不上当,光是守在那路口,只怕也回不去了。”
高迁不信:“不可能,守住大路口,难道你们还能从我们头上飞到后面去,把我们退路堵住?”
刘敏问:“那,你知道上个月的子午谷吗?你们不是派了人在路口守着,我们的人不也是绕到后面去了吗?”
高迁一楞,随即辩称道:“那是守将太粗心,让你们少股人马绕到后面去了。这回不一样,我们张将军,可是在后面还留了一部分人马,你们就算钻过去一点人,也会处在我军的前后夹击之中,立即就会被消灭,难道还真想凭几个飞贼,就想把我们一万精锐堵在陈仓道上?”
刘敏一笑:“好吧,就算你认为子午谷是撞大运,碰了巧了,那我再问你,曹休在祁山,明明是堵着我们的,为什么我们骠骑将军,又越过他们,直接就夺了上呢?”
“那,”高迁想了一会,才又辩道,“那是你们趁乱绕道而过罢了。”
刘敏接着问:“祁山道都可以绕过去,那从陇右到关中,那么多路,我们是不是更容易绕过去呢?”
高迁心勐地一跳,不回话了。
刘敏接着又问:“你也许还想,陈仓道口那边,现在还有你们的人把守着吧?两头都被你们把守着,自然安,但是,如果突然有一支快速部队杀到陈仓下,记住,是骑兵,不比你们飞马报信慢多少,那你认为,陈仓的守军能来得及反应,把他们拦下吗?”
那?高迁心里承认那是不可能的了,他知道,就因为陈仓背靠关中,南面有张,西面有曹真呢,那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守军,如果敌人大军突然杀到,能守住陈仓城就不错了。
刘敏接着说关键的:“将军你想想,这几年你们和我们作战,赢过吗?”
这话很伤人心,高迁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是没有赢过啊,最好的也就是打平,把刘备挡住,把他逼退了。
“将军,您好好想一想,照目前这形势发展下去,这天下,到底是我汉皇陛下重兴汉室希望大,还是曹丕消灭我们汉军的可能性大呢?”刘敏面带微笑,充满自信。
高迁不说话了,陷入沉思。
刘敏让他安静想一想,过了一阵子,才提醒道:“将军即使不愿配合我们,但五百普通军士,也是可以给我们透露不少信息的,我们也知道你们后面跟着约两千人马。而我们,也是已经准备好,今天就连夜反击,追着你们的那两千人,开始向张那边反扑。将军你说,到时候,这么多穿着我们衣服的人向你们大营奔去,你们的人到底能分得清敌我吗?”
高迁终于服软了,敌人能算计到那么多,不得不服。
“我愿降,我叫高迁,是张的先锋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