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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在蜀汉大军的勐烈攻击下,那一半来不及渡过黄河的曹魏大军,死的死,降的降。
当然,绝大部分都是投降被俘,保住了性命,因为在敌人铺天盖地的催降声中,在自家人马高声回应的投降声中,人都会情不自禁地顺势而为。
被击昏过去的曹真,在几名部将的保护下,乘船到了黄河东岸,而这里,也早已经陷入了混战之中。
好在魏延的人马到底有限,而魏军在这边也早已立有营寨,司马懿碍于装病,领军而来的河东太守兼典农中郎将赵俨却也是个极聪明的人。
赵俨告诫众军,渡河而来袭击的敌人,肯定只是少数,要不然不可能事先没有得到消息。他让将军殷署和魏平等人收拢众军,不得妄动,而随着郭淮、费曜等人来到东岸,各自收拢部众,与贾逵派出的中军精锐一起,坚决抵抗。
众魏军士卒既然已经回到河东,回家有望,也坚信只要今夜熬过去,定能生还,于是也各遵号令,坚守阵地。
魏延此前对河东形势没有太多在意,众军士对地形也不熟悉,折腾一阵,杀伤一些敌军后,渐渐地也难再有进展。
唉,要是我那四千军士这时也在河这边就好了。魏延深感惋惜,心里直骂黄权,明明只是作为最后接应的人马,偏不把那四千人马早些打发到潼关来!
他跑得快,还没注意到在身后远处,姜维领着一千骑兵正在遥观战事。
姜维也是心里痒痒,只是得知魏延的攻势已经被敌人阻止,自己这一千骑兵也抵不上多大用,所以还是牢记着葛良的吩咐,隐藏着不现身,除非魏延遭到敌人的反击,形势危急,这一千骑突然冲出去,倒可以一时震慑住敌人。
曹真悠悠醒过来了,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抬眼看到郭淮等人,摸摸还在作痛的后脑勺,问:“我……我这是怎么了?断后的将士们呢?”
郭淮赶紧请罪:“形势危急,不得不撤,得罪将军之处,还请见谅。”
曹真明白过来,不知如何是好,怔怔自语道:“完了,完了吗?”
郭淮轻声道:“也不至于,至少有一半渡过黄河了。”
“一半?那就是说,又有近五千将士又丢在对岸了吗?六七万人马啊,就只剩五千了?”曹真说起话来,神情恍惚。
司马懿躺在床上,忍不住右手动了动,赶紧又静下来,只在心里叹道,什么五千将士扔在对岸,除了你的五千,我可是也有五千扔在河那边了,另外,来援的中军和河东屯田军士,还不知道回来了多少呢!
早叫你回你不回,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唉,算了,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可以安心向皇帝交差了。别的,我也懒得去管了。
赵俨嘴唇动了动,正好殷署进帐来了,赶紧问道:“敌人退了吗?”
“没有退走,只是停止了进攻,只在远处瞎叫嚷。”殷署刚松了口气。
“看来确实只有少股敌人从潼关那边过了河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赵俨也松口气,“听说领军的是敌将魏延?那家伙不是说在函谷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曹真这才想起,被打晕之前,河东这边也已经和敌人打起来了。
“我们的船只都过河来了吗?”赵俨又担心对岸的敌人继续追过河来。
这个担心倒暂时是多余的,只要有船,哪个不会赶紧驾船逃回来?
因为敌情不明,尽管这里已经是河东郡的地盘,赵俨也吩咐暂时坚守营寨,等天明了,大家再一起撤退。
唉,他本来还以为可以派人坚守在河这边,阻止敌人日后过河呢,现在看来,只能是空想了。
好在很快就天亮了,赵俨请曹真动身:“将军,请先到蒲坂城休整,日后再从陕津过河回洛阳吧。”
曹真一副心灰意令的神情:“就按侍中大人的意思办吧。”
赵俨深得曹操和曹丕的赏识,头上官衔可不少。
“既然过河来的只是敌人的少股部队,不如趁敌人大军还被隔在河那边,赶紧先集中兵力把这股敌人歼灭了,要不然,这渡口又被敌人抢了,守着蒲坂城又有什么用?”郭淮看到曹真没了主意,赶紧提出自己的建议。
这征西将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会是自己几个人出手太重,把他给打傻了吧。
赵俨看了郭淮一眼,心想这新败之军,能守住营寨就不错了,还指望着他们立即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