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男人收回思绪,冷冷的问。
“已部就绪,就等殿下一声令下!”披甲人双手抱拳,回答道。
“那么,开始吧!”,男子脱掉了锦服,看也不看扔在地上,锦服里是一身精钢所制的盔甲,在月光照射下,寒光森然。
大晟天正二十七年十月初三,楚国七王子赵瑞发动政变,亲率八百府兵,在羽林军右统领裴检,兵部侍郎朱宇翰等人的协助下,包围了王宫,世子府。
士兵撞开了世子府的府门,那位素以沉稳著称的世子殿下,此刻正躲在府兵的盾牌后面,惊慌的看着涌进来的人马,当他看见赵瑞进来的那一刻,满眼的不可置信:“七弟,你要干什么?你想造反。。。”
迎接他的是一只长箭,长箭从他的口中穿过,最终钉在了后方的墙柱上,带着血的箭身钉住后仍在颤抖,一丝丝的鲜血随着箭身的舞动不断被抖落在地。赵瑞坐在马背上,双手仍然保持着弯弓瞄准的姿势。
“好弓”,缓缓注视着这张镶嵌着宝石的大弓,弓身上画满了云纹,彷佛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这张弓正是他十八岁生日那天赵构送给他的,没想到如今他却成为了第一个死在这张弓下的亡魂。
“一个不留”,他放下弓来,调转马头,从遍地鲜血中踏马而出。
王宫,在太和殿内。
“逆子,你要造反吗?”楚王赵哲坐在王榻上,冷冷的发问,地上躺着一地的尸体。
“父王,你老了!”赵瑞看着王榻之上的赵哲,冷笑着回答,曾经,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无比遥远,每一次来到这里他都小心翼翼,生怕会招来对面男人的责骂,从小,他就不受父亲的宠爱,只要做错了事,父亲就会高高的端坐在上面,狠狠的呵斥他。
赵瑞一步步走上前来,停在了王榻前,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曾经,父亲的模样那么威严而又遥远,而今天,他才发现对面的男人其实身高并不高,两鬓白发丛生,满脸皱纹,好像背也有点驼了。
“从小你乖张暴戾,心思狠毒,怪孤没有看清你的浪子野心,只当你少不更事,可笑孤还指望你能痛改前非,是孤瞎了眼!”赵哲锤着自己的胸口,激动的说道。
“是,你是瞎了眼,才会想把王位传给赵构这个废物,他有什么用,连刀都提不起来,整天满口仁义道德,他跟你一样糊涂,还指望我为他镇守边关!”赵瑞走上前来,双手撑在条案上,咆哮道。
赵哲看了一眼赵构,“这就是我要将王位传给他而不传给你的原因,为君者当施以仁政,以民为本,方才能得到百姓的爱戴!这个道理你永远不会明白!”
“笑话,我有数十万兵马,需要这些贱民爱戴吗?不服从的,杀了便是!”
“好了,父王,你老了,以后这个王位就由我来坐,我会让你看到,在我统治下的楚国会比现在强盛数倍!”赵瑞平复了心情,一把拉开赵哲,整理了自己的衣冠,坐在王榻上,双眼微眯,陶醉其中。
赵哲气急攻心,左右扫视,看到了旁边的王剑,冲过去拔了出来,踉跄着冲向赵瑞:“逆子,逆子,我要杀了你!”
然而还未走到赵瑞身前,便被羽林军左统领陈良打落了王剑,他不敢相信:“陈良,你。。。连你也。。。!”
陈良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殿下,世子赵构意图逼宫谋反,幸亏七王子发现,率我等誓死抵抗,赵构已被七王子诛杀!”
“你。。你。。。你们。。。你们杀了构儿!”
“启禀殿下,臣裴检,臣朱宇翰求见!”不等通报,俩人已经走了进来。
“启禀殿下,羽林军大统领元澄勾结世子赵构,意图谋反,已被臣等诛杀!”裴检随手将手中的东西丢在赵哲面前。
看着被裴检丢在地上的人头,楚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是孤立无援。气急攻心,嘴里不停念叨:“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好,诸位辛苦了,待孤举行登基仪式后再来论功行赏!”
“谢殿下!”
“父王年事已高,身患重病,无法亲理朝政,特命本王监国,你等送父王移驾大和宫居住养病,好生侍候,不可怠慢!”
“是!”
大晟天正二十七年十月初四,楚世子赵构勾结羽林军大统领元澄欲图谋反,幸得七王子赵瑞领兵护驾,这才挫败其阴谋,其党羽尽皆伏诛。楚国殿下悲愤过度,卧床不起,无法亲政,令七王子赵瑞监国。
十月二十七,楚王赵哲薨,七王子赵瑞继位。
后代的史学家们对这一段历史持怀疑态度:赵构贵为楚国世子,已是合法的楚王继承人,没有理由举兵造反。据史书记载,幽世子起兵时,仅有府兵一千余人,这样的力量是绝不可能攻破数千禁军防守的楚王宫,做为当事人的赵构不可能不清楚,而赵构的一千府兵在还没有冲出世子府时,便已被赵瑞所率领的羽林军悉数擒杀,而事后清算时,世子赵瑞也只诛杀了部分羽林军高级军官,显然这并不是赵构谋反的主要力量,有部分人认为,赵构谋反时,他的主要亲信部队还未来得及开进江陵便已事发,赵构死后,楚国多地出现了起义部队,他们打出的旗号就是为幽世子报仇,所有有人认为这些人便是当初幽世子举兵造反的主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