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在碧海放松下来后,有些走神,当她再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辉耀的面前。
可是在辉耀的下方,有一面巨大的镜子。
沈清清踩在上面,一股莫名的情绪,开始疯涨。
统妹在沈清清的私人空间待得好好的,突然四周开始警报。
她惊慌失措地想起来师傅给她交待的事情,匆匆赶到沈清清的情感屏蔽仪。
整个房间发出了刺耳的响铃声,红灯不停地闪烁着,好像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沈清清觉得一股力量紧紧地攥住了她的心脏,她疼得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她躺在碧海里,有一种快要溺毙的感觉。
她趴在镜子上,看到了一些画面。
那些曾经如同默片一样的存在,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牵动着她的情感。
那些情感,仿佛一只又一只巨手,固定住她的身躯,扼住她的口鼻。
她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他长得那样熟悉又陌生,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听着,却痛苦得想要死掉。
清清大大
清清大大
统妹焦急地联系着沈清清,没有得到回应。
她又尝试着联系系统,依旧没有回应。
情急之下,统妹只有按下了紧急按钮。
房间里的红灯瞬间暗了下来。
情感屏蔽仪的反向输出停止了可是连带着系统与沈清清的链接也断了。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沈清清只能靠着自己消恨意值了,等到这个世界完成后,她本来的系统回来,才可以重新建立链接。
距离沈清清去碧海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了。约希尔德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可是沈清清作为圣族和纯血种的后裔,在碧海根本不可能出事。
“在想我?”沈清清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了约希尔德的面前。
她坐在窗前,身后是盈盈的月光,她离得是那样近,清风撩起了她的长发佛在了他的脸上,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气。
那是甜美到他完无法抵抗的,始祖血液的气息。
在沈清清出现的一瞬间,那些焦躁的,烦闷的情绪,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她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他只看见了一条铂金色的链子闪了一下,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约希尔德的手心里出现了一个细小到几乎看不到的纹路——辉耀
“你”约希尔德刚刚张嘴想说什么,就被沈清清打断了。
“拿好了,约希尔德大人,我还有些事情,晚点会再来找你。”她说完就又消失了。
约希尔德望着空荡荡的窗外,她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地离去,如果不是手里的契约提示着辉耀的存在,约希尔德都会以为刚刚的一切是他做的一场梦。
昏暗的地下室里,潮湿又狭小。
沈清清把自己蜷缩在里面,她现在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如果系统在,他可以立马分析出沈清清的情况。
情感过载。
这会给她的身心带来极大的负担。
她在狭小的空间里痛哭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沈清清觉得自己像是被关进一个拥挤的放满水的密闭缸子里,连求救都没有办法。
心脏酸涩得难受,仿佛痛哭成了她发泄情绪的唯一办法。
死了就好了。
似乎有一个声音这么对她说。
这么痛苦的话,去死吧,死了就解脱了。
她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感受到窒息和绝望。
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像一只咆哮的巨兽,想要将她整个吞入腹中。
作为对吸血鬼最致命的毒药,爆种不仅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直接让他们爆体而亡。
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因为爆种病毒放大吸血鬼骨子里的孤独,抑郁自杀。
再退一万步说,或许有的吸血鬼能忍住这种孤寂,但他们的身体也会逐渐开始衰竭,最后可能一阵风就可能吹散他们的血肉。
碧海的守护镜,直接放大了被系统关在匣子里的情感,那些情感破匣而出后,又被爆种再次聚集。
即使屏蔽仪链接沈清清的通道关闭得还算及时,但那些喷涌出来的感情也塞不回去了。
如果系统在,它可能会强制性的切断沈清清的任务,从而寻求其他的办法解决。
但是可惜的是,它还不知道沈清清已经在这个世界失联了。
她只能依靠自己,用意志撑起空洞的躯壳。
当夜空的黑慢慢褪去,沈清清也逐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靠着微弱的光,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微笑。直到看上去似乎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她才松了一口气。
沈清清刚刚出门,晨曦的微光撒在了地面,她忍不住伸手去够那一抹金黄,微弱的灼烧感让她将手抽回来查看。
被阳光晒过的地方已经轻微有些发红。
爆种已经开始侵蚀她的身体了,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可能会比普通的吸血鬼更加羸弱。
她戴好黑色的兜帽,几个瞬身来到了约希尔德的周围。
约希尔德的侍从基本都是统一的黑色制服,她隐匿在其中基本看不出什么异样,甚至都没发觉自己的身边多了个人。
反倒是约希尔德,他看了一眼沈清清出现的方向,没有说什么。
跟往常一样,没有外出围剿任务的时候,约希尔德通常会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
桌角前被人又放了一堆文件,很轻,但是熟悉的气味引得约希尔德抬起了头。
“你的部下很怕你?”沈清清望着他的眼睛,轻笑着问他。
约希尔德垂眸,继续处理手中的文书,不经意地反问道:“你很闲?”
“嗯,不是约希尔德大人让我做你的奴仆吗?我来赴约了。”沈清清扯了扯自己的兜帽,故作轻松的继续说:“你看,是不是跟你部下的打扮一模一样?他们一点异常都没发现。”
“沈清清。”约希尔德叫了她的名字,他很少会这样叫她。
“你到底又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沈清清跳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坐着,一副主人家的模样,她看到约希尔德红透了的耳朵,瞳色变得鲜红,说:“就看着你。”
“你就是这样当人的奴仆的?”约希尔德有些恼羞成怒。
确实好像不大合适。
正愁着没台阶下来,约希尔德的门“轰”的一下就被打开了。
沈清清瞬身挪到了约希尔德的后面,就看到闯进来的白衣人被拍进了墙里,估计是命不久矣了。
这人沈清清不认识,但是衣服她大概是见过的。
同为猎人联盟,不过跟约希尔德不是同一派系,但高低得是一个小官。
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这直接就给人打成重伤是不是不太好啊?
紧接着又进来俩人,恭恭敬敬地喊了声“会长。”,声音有些颤抖。
“拖下去埋了。”约希尔德的语调没什么起伏。
那俩人连忙试图将白衣男抠了下来,还没离开,又听见约希尔德的声音从他们头顶飘过:“下次再有这种直接闯进来的,我连你们一起埋。”
那两人连连称是,动作更快了,生怕走晚一步约希尔德就把他们埋了。
沈清清躲在后面没吭气。
点我呢?
埋埋埋,你葬爱家族吗?
不对,沈清清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埋了她才叫葬爱家族。
埋了他们,最多叫一声爱葬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