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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顺利解决,对网球比赛没什么兴趣的枫原和灰原哀直接离开了温布尔登球场,前往贝克街。
于是他们没能注意到密涅瓦·格拉斯不正常的发挥,也没能看见某位福尔摩斯的弟子引人瞩目的表现,更没能听见比赛最后裁判的那句话——
“胜者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在贝克街游览,两个人一起。
他们也并没有直接前往福尔摩斯博物馆,而是先到了贝克街的地铁口外,这里坐落着一座福尔摩斯的雕像。
对于一个虚构的,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的人物来说,雕像寄托了无数粉丝对他的热衷和向往。
但…
“他看上去很寂寞。”
“诶?”灰原哀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向枫原。
她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个雕像有寂寞的表情。
“我觉得,”枫原看着雕像的眼睛,“他一定很希望自己的旁边能立上一个华生的雕像…”
“…证据呢?”灰原哀虚眼瞥了枫原一眼,“你可是刚刚才解决了案件的大侦探,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就是我这样觉得嘛,”枫原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破解犯人计谋,揭开事件真相的那种成就感只要体验一次就会欲罢不能…”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着,“但如果没有人能体会这种心情的话,反而只会觉得寂寞…”
“所以侦探先生才贴心地给那个叫哈迪斯的家伙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不是…”
枫原试图辩驳,但随后选择放弃,“好吧,看着他那时的表情,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满足感…不过就一点点而已…”
“就算再怎么用理性压制,你那遗传自你妈妈的表演欲也还是深入骨髓…”灰原哀说道,“不过福尔摩斯也说过,情感和冷静思考是矛盾的…”
“原话是说爱情的啦,作为一种情感的事情,和他认为是最重要的冷静思考是矛盾的…”
“但这句话也能理解为所有的情感都是和冷静思考相矛盾的,不是吗?”
“认为自己能抛开所有情感就挺不冷静的…”
灰原哀转头看枫原,眼角带着一丝莫名玩味的笑意,“你不是福尔摩斯的粉丝吗?”
“我当然是福尔摩斯的粉丝。”
枫原说道,“但要说把对方当成完人…这种因素可是很致命的——话说回来,网球里也有类似的说法。”
“什么?”
“Loveis0。”
灰原哀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枫原话里的意思,“那是因为法语的0和英语里的love读音相近啦,和福尔摩斯可没关系…不过,这应该是你知道的…那么然后呢?”
“然后…反过来说,0又是一切的开始,不从0出发的话,什么都不会产生…所以0isstart…”
“再然后呢?”等了一小会也没听见枫原接着说下去,灰原哀便接着问。
“…没有然后了。”
灰原哀半月眼看枫原,“我说,你该不会是跟博士学坏了,想出个冷笑话式的谜题吧?”
“那就猜猜看?”
“选项呢?”
“没有选项。”枫原快速回道。
“博士一向都会给几个选项…”
“我不是博士,我只是个小学生。”
没好气地白了枫原一眼,灰原哀便右手食指抵着下巴思索起来,不过,这个谜题显然不像博士的冷笑话那样一下就能想出来。
一会后,灰原哀就回过神来,“先不想了…还得去福尔摩斯博物馆呢…”
他们计划在博士和柯南之前赶回日本,机票也已经订好,所以剩余的时间并不多。
两人这便朝着位于贝克街221B的福尔摩斯博物馆进发。
虽说是博物馆,但这其实是仿着里的场景构造的,而且看上去,甚至包括细节在内,都和他们上次在茧中所体验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在征得工作人员同意后,枫原还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了一会。上次的游戏中,他就是在这里凑合睡了一晚,灰原哀那时就睡在旁边的沙发上…
快乐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枫原看了眼手表才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仿佛被偷走了一样。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不再待一会吗?”灰原哀好奇道,“你不是想来很久了吗?”
“我是福尔摩斯迷,不是福尔摩斯博物馆迷…”
如果福尔摩斯本人就在这里,那多待上几天都完没问题,但是并没有。灰原哀对于这里的兴致也不如枫原高,便也没有坚持,跟着一起出来。
博物馆隔壁就是卖相关礼品的地方。
“啊,对了…”枫原说着便朝店里走去,“等我一会…”
灰原哀没有跟进去,而是抬头朝远处的天空看了一眼。现实里当然不像游戏中那样有着吞吐着魔雾的烟囱…
没一会,她就看见枫原走了出来。
“这么快?”灰原哀好奇道,“你该不会是跟店员说,把所有的东西都来一份,寄到家里去吧?”
“怎么会,哪那么夸张啦…”
枫原说着,伸手摘下灰原哀头上的帽子,然后在她的愣神中,取出刚刚藏在背后的、刚买来的帽子给她换了上去。
这是顶猎鹿帽。
“送你的。”枫原说道。
灰原哀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新帽子,然后向下扒拉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
“福尔摩斯的帽子?没有华生的吗?”
“干嘛总想着当华生,没人不想当福尔摩斯…”
“不包括华生自己,”灰原哀反驳道,“华生就一定不想当福尔摩斯,只想当华生…”
“证据呢?”
“证据就是我这样觉得。”
被不久前自己才说过的话顶回来,枫原稍微有些难以反驳,“但偶尔扮演一次大侦探也不错,不是吗?走啦,福尔摩斯小姐…”
灰原哀整了整头上的帽子,“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不会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
“哪有!我可是一直在你旁边…”
“是吗?”灰原哀狐疑地瞥了枫原一眼,“那你今天怎么跟谜语人似的…”
……
沃克斯霍尔桥。
枫原和灰原哀昨天遇见的那个年长些的美貌女子依然穿着灰色的大衣,戴着顶灰色的帽子,正趴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桥下的河面。
现在是下午,水面波光嶙峋,流动的河水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一样将她的意识卷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赤井玛丽端着手中的水杯抿了一口。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就在她准备喝下最后一口水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个同样戴着灰色帽子,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那是她想见了很久的人。
“咦…你来晚了吧,务武…”
“不好意思啊,玛丽。”被叫作务武的男子在两步外停了下来,“太久不见,都想不起来我们约的老地方是哪里了。”
说着,这名男子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幢大楼,“SIS总部正前方,沃克斯霍尔桥,我已经完忘记是桥的栏杆这里了。”
“然后呢?”赤井玛丽问道,“你知道谁是杀害羽田浩司的犯人了吗?”
“不,我只知道是个非常巨大的组织。结果被他们盯上了,只能拼命地逃亡。”
“那你为什么十几年都没有跟我联系呢?”
“那之前我们偶然在街上碰到的那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从那些家伙手里逃走的时候头部受了重伤,有很长一段时间丧失了记忆,流浪在街头…”
男子露出怀念的表情,“多亏遇到了你,我终于回忆起了一切,时隔一年后重新回到了MI6。对了,儿子们也来伦敦了吗?”
“没有,我是和女儿一起来的。”
“女儿?”男子愣了一下。
“哎呀,你自己抱过的女儿难道也忘记了吗?”
“啊,那孩子…长大了吧?”
“……”
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赤井玛丽沉默着没有做出回应,戴着眼镜的眼角直接不受控制地流下了泪水。
“怎么了,玛丽…为什么在哭呢?”
男子不解地问她。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赤井玛丽就突然掏出一支手枪对准了他的脑门,“我和务武分开的时候,女儿还在我肚子里!你到底是谁?”
然后下一瞬间,两名从上到下都一袭黑衣的男子就在她的身后用枪对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