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驿卒吓得腿都软了,见勾引有了成效,连忙撒丫子开跑。
游子济哪里能眼睁睁看着二水东引,他运起法诀,吹出一阵狂风,将二人吹得人仰马翻,而那事先打开的后门也自关闭了。
他们连爬带滚的来到门前,见大门不知何时紧闭,门闩明明靠在墙边,却好像有人抵住,怎么也拽不动,只以为是见了鬼,虽然害怕不已,却也觉得正常。
鬼怪嘛,小时候这种故事听多了。
眼见怪人要来,两人便要搭手翻墙,游子济撤回了推门的掌力,转而抓向二人衣襟,这下别说跳了,连起身都不能。两人又急又怕在地上直蹬腿。
这时,那怪人终于临近了。
他蓬头垢面,衣衫破碎,脸上有两道巨大狰狞的伤疤自上而下,连接着胸腹,似被什么怪物抓了一下,险些被分成三瓣,好在有人施了妙法将他的伤痕用针线缝住,这才保住了性命。
怪人张开嘴巴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们跑什么。”
声音好像破旧的风箱,沙哑顿挫。
“大人,不是我们害死你的啊,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吧。”
“冤有头债有主,是那边的村子害了你,可不是我们做的啊。”
怪人沉默了一阵,他思维有些缓慢,近些日子,只知道吃饭喝水,却忘记了许多细节,包括怎么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我的确去了长下村帮忙,他们那里都是行不便的病人,没有壮丁,可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熊妖,我挨了一下攻击,好痛啊,我好痛我应该很痛的啊。”
怪人痛苦的嚎叫着,用指甲抓挠着自己脸庞的伤疤,鲜血流出,但连他自己都疑惑了,他似乎没了痛觉。
“我想起来了,有个黄袍道人,他救了我是他打败了熊妖,还治好了我的伤,我才能回到这里。”
失去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了怪人的脑海,他干嚎着,却掉不出半点眼泪。
游子济心想这人应该便是驿丞了,他见此人伤心欲绝,也不再隐藏身份,自屋顶跳了下来。
“在下路过驿站住宿于此,听闻驿丞的遭遇深感同情,我略懂些医术,能否让我看看。”
“是你?快走快走。”
那驿卒看到游子济第一反应便是将人撵走,驿丞的事情并未见光,越少人知道越好。但转念一想,游子济这时出来,恐怕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听了个遍,便也不再说话。
游子济来历不明,那驿丞自有疏远之意,“谢谢这位小兄弟,我的伤已经被高人治好,不麻烦你了。”
游子济却不客气,上前一把抓住了驿丞的脉门,将他内里瞧了个大概。
“你,你干什么。”
两个驿卒要上来拉扯,游子济已经抽身撤走。
“驿丞的伤势的确很重,我没有办法治愈,但可以将你体内堵塞的经脉疏导开,如此一来你虽行动受限,也能依靠自己修行真气助力,可减去不少麻烦。过程有些痛苦,你可愿意让我治疗。”
那驿丞听后颇为激动,便是那道长也只能救得性命,修为却无法恢复,他赶忙下跪,下到一半却再也无法动弹,只好以这怪异的姿势道:“恩公若有法子请尽情施为,我不过残破之躯,再坏又能坏到哪里。”
游子济得到应允,便将郡丞带回了自己房间,让他平躺在床上。
依旧是利用三昧真火的力量冲开堵塞,只是这一次更加困难。
此人伤势骇人,除了动作不能过重,引起伤势复发外,还需要连接、激活一些经脉。
他整个身体都差点被撕裂开,体内的经脉早已断裂错位,所以那道人哪怕医术再高明,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半条命回来,却带不回他的修为。
经脉是真气修行的根本,虽然也有人战斗之中造成伤残,断条胳膊断条腿,但经脉的总体还是在的,只需要将功法改进微调,修为便不会消失。
像眼前这样,体内大脉几乎都断成几截的十分罕见。
游子济不是神医,自然不能将经脉连接复原,但可以尽可能多的将还未失活的经脉疏通连接,重新完成一个回路,真气便可在其中运行储存,他自然可以继续修行。
这可是个工程,游子济一直折腾到天亮,才将彻底完工。
好在他修为深厚一晚上没睡,依旧神清气爽,为了避免麻烦,治疗完成之后他没有逗留,直接离开了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