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
方晶在电话那端脸上一片绯红,低低地啐了一口,咯咯地笑了几声后,嗓音变得嗲了起来,腻声道:“小宇哥哥,你想我了没有?”
王思宇点头哄道:“想了,能不想嘛,哪个小偷不想抓警察啊。”
方晶听了就怯怯地笑,想起两人之间玩的小游戏,心中也是一荡,撒娇般地道:“小宇哥哥,那放假我去你那好不好?”
王思宇硬着头皮,有些言不由衷地道:“好是好,可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能自己到处乱跑,让家里人担心,再敢玩突然袭击,小心我收拾你。”
方晶忽地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道:“小宇哥哥,你别担心,我这次又去不成了。”
王思宇心中窃喜,却故作愁眉不展地道:“为什么啊?”
方晶轻轻抽了抽鼻子,喝了口水,无精打采地道:“还不是因为淼淼嘛,方淼在国外老是闯祸,二叔把她弄回来了,谁知她在华中也不省心,前些日子又给二叔找了一堆麻烦,人家搞强拆,她拎着菜刀跑楼顶上去了,差点没把房管局的局长吓死,搞得满城风雨的,影响特别不好,二叔没办法,就让我陪她到江南玩一段时间,顺便管管她,方淼真是太讨厌了。”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那你还真得看住她,上层对这种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法管的,近些年来,凡是不肯搬迁的都以‘钉子户’,‘刁民’来对待,在市场化的过程中,不光是一些企业有原罪,个别地方政府也有原罪,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文明和野蛮是一对孪生兄弟,滥用公权力,暴力执法的现象,在任何时期都会发生,地方上的政情错综复杂,类似这种涉及到巨大利益的事情,除非当地一把手发话,否则很难去管,她个小丫头能管得了几件,搞不好还会把二叔给牵连进去,二叔刚到华中,立足未稳,不要让别人找到借口来攻击他。”
方晶好奇地道:“小宇哥哥,你那边有搞强拆的吗?”
王思宇叹了口气道:“当然有了,只是我来之前就已经搞完了,也出了不少事情,不要提这种事情了,凡事还要往好的方面去看。”
方晶‘嗯’了一声,瘪着小嘴,满腹委屈地道:“我是不想去陪方淼呢,就想到华西陪你,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呢。”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轻声安慰道:“小晶,正经事重要,咱们还年轻,谈情说爱还有很多时间,再说了,现在县里的工作太忙,就算你来这边,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你要支持小宇哥哥干事业,等到你大学毕业之后,成了市委书记的老婆,那多有面子啊。”
方晶咬着手指吃吃地笑了半晌,才停住笑声,关切地道:“小宇哥哥,那你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累坏了身子骨。”
王思宇心里一热,‘嗯’了一声,轻声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方晶沉默了半天,忽地.耸着鼻子哽咽起来,期期艾艾地道:“可是……可是我想你该怎么办呀?”
王思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融化了,忙低声安慰了半晌,两人煲起电话粥来,直到方晶在那边睡着,他才叹了口气,点了一根烟,伫立在窗前,望着沉沉的夜色,心情有些沉重起来,方晶的这次恶作剧,倒给他提了醒,后院的问题,是应该好好规划一下了,不然麻烦的日子还在后头。
就像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怪梦,那些自己喜欢的女人互相扭打在一起,那种混乱的场面是绝对不能出现的,当然,这种事情往往看似简单,实际处理起来却很棘手,要是想不到万全之策,恐怕就要疲于奔命了。
出了书房以后,却发现柳媚儿早已关了灯,他推了推房门,发现已经上了锁,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摇着头回到卧室,上.床以后拉了被子,怔怔地望着棚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天亮后,王思宇忽地觉得脸上痒痒地,他睁开眼睛,却见柳媚儿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睡得正香,她的一头秀发大半都在自己的脸上。
王思宇轻轻翻了个身,拨开弥漫着淡淡幽香的发丝,仔细望去,依稀还能见到柳媚儿眼角的泪痕,她昨夜似乎曾经哭过,眼圈还有些微微发红。
或许,她已经偷听到昨晚的聊天内容了吧,王思宇暗自琢磨着,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之感。
柳媚儿的睡姿很恬静,两只小手都放在王思宇的胸前,手边还放着一管水彩笔,王思宇低头望去,不禁莞尔,自己的前胸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一只大花猫的头像,想必是柳媚儿趁自己熟睡时画上去的。
他无声地笑了笑,把嘴巴凑过去,在柳媚儿光滑的前额上亲了一口,双手抱着那个柔软的身子,静静地躺着,感受着怀里的一片温柔,心中宁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