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却沉默了,良久,才苦笑道:“老爷子,我和春雷书记提起过这事儿,说出来,您可能不太相信,他当初的想法,就是让我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这样就不对了。”饶是周松林大度,也不禁有些气愤,这些年来,他和王思宇之间的关系,已经绝非领导与下属之间的感情了,几乎是视同己出的。
即便王思宇没有和周媛谈恋爱,他也是不愿看到对方受到委屈,就皱眉道:“小宇,越是这样,就越要争口气,干出个名堂,给他看看。”
王思宇点点头,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其实,从一开始,当他知道自己只是于佑民的备胎时,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也憋了一口气,要和对方较量一番,争个高下。
可后来,在张倩影的努力之下,渐渐融入于家,关系得到修复,也就改变了初衷,以前的芥蒂,早已不复存在,他也清楚,身居高位的于春雷,深知官场险恶,想法和普通人是不同的。
周媛侧过身子,把头倚在他的肩上,亲昵地道:“小宇,在想什么?”
王思宇微微一笑,悄声道:“在想着如何完成老爷子交代的任务。”
周媛俏脸晕红,声若蚊呐地道:“别想了,没我配合,你是完不成的。”
王思宇愕然,这还是美人老师初次开这种玩笑,让他感到极不适应,心花怒放之余,又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媛媛,那你肯不肯配合?”
周媛咬着粉唇,有些难为情地道:“看你的表现了。”
王思宇心头一震,登时喜得眉花眼笑,小声道:“要怎样表现,你才满意呢?”
周媛刚要说话,却见前面的父亲,耳朵竖得老高,满脸都是笑意,就有些害羞了,拿鞋尖点了王思宇的腿边,笑着不吭声。
周松林心情大好,在半路上,又用手拍着膝盖,哼唱起了京剧,一板一眼,引得后座两人笑声不断。
到了酒店,在包间里点了酒菜,王思宇频频举杯,向老爷子敬酒,周松林看着面前的一对年轻人,只觉得郎才女貌,极为般配,越看心中越是高兴,大慰老怀,也就多喝了几杯。
席间,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王思宇掏出手机,看了号码,见是纪委书记孙建斌打来的,就起身道:“老爷子,我去趟洗手间。”
周松林摆摆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又和女儿闲聊起来,趁着这个机会,话里话外地点拨着,帮助王思宇来做工作,老人家确实是太急切了些,已经在家里卧室的墙上,都贴了娃娃的挂画。
但任他如何暗示,周媛都不理会,只是把筷子放在唇边,低头笑个不停,让老爷子周松林大为光火,但作为父亲,他也只能把话说到一半,不可能讲得太透。
而王思宇此时站在走廊里,听取了孙建斌对于案情的汇报,又立即拍板,同意他对紫鑫矿业的几名高管,以及两位副处级官员采取措施,全面展开侦办行动。
挂断电话,他信步走进卫生间,刚刚来到便池前,却忽然一愣,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年轻人看着眼熟,仔细一瞧,可不正是杜山的儿子杜峥铭么?
杜峥铭此时的形象狼狈了些,两只眼睛虽然消了肿,可仍旧有些乌青色,鼻梁上还贴着创可贴,左边的胳膊上,竟然还打了石膏,外面缠着厚厚的绷带,这副尊容像极了惯于打架的泼皮无赖,哪还有半点官宦子弟的形象。
见了他这样夸张的样子,王思宇顿时无语,走到他的旁边,皱眉道:“喂,老弟,记得上次没有打过你的胳膊啊?”
“啊?”杜峥铭刚才正在发呆,想心事儿,这时才看到王思宇,顿时一惊,险些把尿液撒到裤子上,身子打了个激灵,就拉起裤链,闪到旁边,左顾右盼,色厉内荏地道:“姓王的,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里可不是滨海,你别乱来!”
王思宇笑笑,解开腰带,一边嘘嘘,一边笑着道:“别担心,没想再动你,只是觉得奇怪,上次动手的时候,你的胳膊也没受伤啊!”
“那个,胳膊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车子刮到的,蹭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杜峥铭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暗忖道:“是被老爸给打折的,我会告诉你吗?”
王思宇点点头,系上腰带,走到水池边洗了手,转头道:“上次出手重了点,不好意思啊!”
杜峥铭把脸转到旁边,没有吭声,直到王思宇走出洗手间,他才来到镜子前,小声嘀咕道:“不好意思?被你揍成这样,一句不好意思就行了?要不是你根子太硬,今儿还想活着走出饭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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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需要调整,更新的时间有点晚,对不住大伙了,希望过几天能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