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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是李云景的声音,顾姗姗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着急的问李云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在哭。
“姗姗,我爸爸他···走了。”不是好像,李云景真的在哭。“我爸爸身体不好已经好多年了,总是咳得不行,一直在吃药缓解,前几天妈妈打电话来说爸爸开始咳出血,甚至已经好几天吃不进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好说歹说才去医院,但他的病长期拖着早就把自己拖垮了,医院也无能为力。我一下火车就赶去医院了,爸爸身上下都插着管子,还带着氧气瓶,一句话都说出来,就一直拉着我的手,然后···然后···就···”
“叔叔他可能一直在等你回来。”
“可是他还是走了,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妈妈就把这一切的责任怪到我的身上,说是我一回来就克死了爸爸。”
“阿姨肯定是,因为叔叔走了太伤心,所以讲话才···”
“不是的,她一直就是这样,我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做母亲做成这样!”电话里的李云景哭得厉害,她真的不能理解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会这样讨厌自己,从小到大她都很听爸妈的话,主动承担家务和照顾弟弟,但就是怎么样都不能让妈妈对她喜欢起来。爸爸倒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偷偷塞给她一块糖果,或者是在她挨训之后给她一个拥抱当做安慰,但奈何妈妈的强势,弟弟的持宠而娇,李云景的日子依然很辛苦。
顾姗姗就这么听着李云景的发泄,她的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只言片语的安慰在这个时候根本帮不了李云景,只有做一个垃圾桶让她尽情的宣泄着内心的苦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李云景说累了,哭累了,两个女孩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顾姗姗看到了李云景给她发的消息:“谢谢你,姗姗。”
在回家的火车上,顾姗姗在手机里看到一篇文章,在介绍一种花——伊米花。在非洲的大片戈壁滩上,生长着一种丝毫不起眼的小花,叫做伊米花。一般情况下,能够在戈壁滩上顽强生长的都是些根系非常庞大的植物,只有这样才可以在贫瘠的沙石中吸收足够的水分和养料,但偏偏让人大吃一惊的是,伊米花却只有孤零零的一条根,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伊米花要想把这条根坚强不屈地直插到地底最深处去吸收足以维持生长所需要的水分和养料,需五年的漫长时光。而到了第六年,凑足了足够水分和养料的伊米花这才开始绽放起美丽的花蕊来。
李云景不就正像这坚韧的伊米花吗,从小生活在不友好的家庭环境里,找不到任何能得力的稻草,就只靠着自己这孤独的一条根,硬是顽强绽放。她把这篇文章转给了李云景,并告诉她:“我的依米花女孩,加油!”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顾姗姗终于回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子,远远地她就看到爸妈在家里的裁缝铺门口整理布匹。“爸爸妈妈!”她激动地跟他们打招呼,然而他们并没有听见,头也没抬的在理货。
“顾立强,冯雪梅!”
好啦,这下是听见了,随之也得到了宠溺的责骂:“死丫头没大没小的。”
“这不是叫了爸爸妈妈,你们没有听见嘛。”顾姗姗一到家立马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帮着爸妈一起整理布匹。“妈,你不是一直说现在做衣服的人少了,怎么还进这么多货呀?”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大家买衣服都喜欢去商场了,导致这间小铺子生意越来越差,只能接一些缝缝补补的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