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尽是阴阳怪气。
慕容旻原先还想着装一装,听到他一口一个男宠,顿时没了好脸色。
“我再说一遍,她不是男宠,大皇兄若敢再这般说她,我介意把前日皇兄给我下药之后欲加害的事情告知父皇。”
江饶知道他说的便是那晚。
可那晚他分明还生龙活虎,怎么也不像是被人下药的样子啊!
提起这个,慕容泽显先是脸色一白,随后想到什么般,得意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晚南蛮旧部进攻致使皇宫大乱,三弟在勤王回营的途中遭遇南蛮人埋伏,不幸惨遭遇害。更何况,三弟这不还的吗?”
说完他忽然走近,用不大的音量说:“哦,忘了通知三弟,这次围猎皇兄可为你准备了特别多的礼物,你可一定要来哟。”
江饶:“……”
慕容旻完不把他放在眼里,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冷冷道:“说完了就快滚吧,我担心一会儿控制不住我自己,让皇兄有来无回。”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话是这般说,但江饶知道,他不会真的把慕容泽怎样。在原著中,三皇子慕容旻最是重感情,轻易不会下死手,即使是最后称帝,也并没有将昔日的兄弟赶尽杀绝,而是好吃好喝地养着。
也只有他,从未嫌弃欺辱过慕容绝,每次回宫,都会去看望这个不受待见的九弟,如果不是父皇不允,他已经将慕容绝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了。
而慕容泽却不知道这点,他这人,不仅心狠手辣还贪生怕死,听慕容旻的以为他真的敢那样做,带着几个亲信忙不迭离开了此处。
他那些亲信听到刚才的对话,估计也不过今晚。
人走后,慕容旻一把抄起江饶,将人抱回帐内,放在了床上。想到为了活命说的那些羞耻话,慕容旻此时的动作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她惊喘道:“你干嘛?你不要乱来,我刚才那是胡说是,我要不那么说,就没命了。”
然而误会不过三秒,人家只是想帮她查看膝盖上的伤口。
蹲在面前,轻轻撩起衣摆和里裤,白色的里裤已经被血浸湿,膝盖也出现了几个玉米粒大小的血窟窿。
慕容旻转身拿来药箱,轻轻帮她处理伤口,没一次触碰都格外小心,甚至是虔诚。
是错觉吧!
当药膏碰到伤口的瞬间她还是疼得倒抽口冷气,但仍强着装作无事发生,人家给自己上药就已经辛苦了,不能喊疼。
但慕容旻还是发现了,仰起头,问:“很疼吗?”
江饶连忙摇头:“不疼不疼,我很能忍痛的,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是啦,她小时候父母重男轻女,把她丢在农村,干活受伤是常有的事儿,大学毕业后朝九晚五,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加上不按时吃饭得了胃病,每次疼起来都能了她的命。
因此,这点程度的皮外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慕容旻手上动作一顿,薄唇轻抿,心里一阵酸涩胀痛,然后薄唇靠近伤口,轻轻吹气。
江饶:“……”
膝盖上一阵阵凉意抚平了痛楚,与此同时,又抚平了其他什么东西。
江饶说不上来,只是这一瞬间,她很想记住眼前之人长什么模样。
于是脱口道:“我可以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
一想到这可能是人家的心病,又立马解释:“我只是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想记住你的模样?”
慕容旻仰头:“只是朋友吗?”
这算是表白吗?
江饶又想到先前自己说的那句枕边人,耳根子一下就红了,道:“朋友,我得跟你道个歉。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叫他误会你是断袖,对不起。”
面对她诚信道歉,慕容旻却十分讨打地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明知故问。
江饶:“说……说我是你的枕边人。”
话落的瞬间,她恨不得当场自杀,结束这个梦境。
慕容旻已经包扎好了,单膝跪着,仰起头,说:“那你愿意吗?”
江饶:“……”
她根本不敢看慕容旻的眼睛,对视一眼都如同触电,连忙闪开,词不达意:“我……那个,你,我们……”
她其实想说这只是一个梦境,你我皆是幻影,现实中也根本没有交集,在一起只会徒增烦恼。
但不知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