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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满满一街跪地挽留之人,商靖川只觉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他突然觉得,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直到此刻才真正懂得什么叫民心。
可他并不知道,就在此时,在距离这条街不远的一处拐角处,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
马车上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心生感慨。
“民心所向啊,仅凭这一点,皇兄就不该将他的职位撤去。”
负责赶车的燕鹏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被震撼到了。
之前他一直认为,京兆府之所以能取得这么辉煌的成绩,完来自于赵崖一人之功。
这商靖川不过是个摆在台面上的吉祥物而已。
可如今这一幕告诉燕鹏,商靖川同样居功至伟,否则何至于万民挽留?
“走吧,去皇宫。”燕溪照放下窗帘,淡淡道。
“是!”
黑色马车穿过城区,来至皇宫门前。
门前守卫本想阻拦,可等看清马车上的标识后慌忙退到两旁,恭立迎接。
马车长驱直入,一直来到了内廷,然后燕溪照才走下了马车。
“见过殿下!”
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地,口称殿下。
燕溪照不光是洗剑山庄的弟子,同时还是大燕皇室之女,当今天子的妹妹,身份十分尊贵。
“皇兄现在何处?”燕溪照问道。
一名掌事大太监赶忙回禀道:“启禀殿下,皇上此时正在荣喜宫。”
“荣喜宫?”燕溪照一皱眉。
她来过皇宫不止一次,从未听过还有叫荣喜宫的地方。
“是,这乃是皇上最近才为荣妃娘娘设立的,所以殿下可能没听过。”
“带我过去。”
“是。”
荣喜宫就在内院,前身乃是皇后的寝宫,可自从封容入宫之后,皇后已然失宠,甚至连寝宫都被燕廷山赏赐给了封容,改名为荣喜宫。
等来到荣喜宫前,有小太监进去通禀。
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燕溪照耐着性子在门口等着,好不容易小太监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殿下,皇上让您进去。”
燕溪照迈步走进荣喜宫中,穿过两条游廊,终于见到了燕廷山。
此时的他穿着便服,半躺在罗汉床上休息,一见燕溪照进来,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妹妹,你怎么来了?”
一见到燕廷山,燕溪照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因为此时的燕廷山,面色青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双眸无神,俨然就是一副酒色过度,被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霎时间,她眸中神光大盛,转头便看向了一旁的封容。
目光所及,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封容瞬间花容失色,然后便颤颤巍巍的躲到了燕廷山身后,连头都不敢抬。
燕溪照皱起眉头,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因为她发现这个封容气血迟滞,分明就是个普通人。
莫非是自己猜错了?
正在这时,燕廷山也察觉到了异样,赶忙拉住封容的手,好一通安抚,然后才有些不悦的对燕溪照说道。
“妹子,你这是干什么?”
燕溪照低下头,“皇兄,不好意思,我刚才一时好奇,没注意控制气势,可能惊扰到了贵妃娘娘,实在抱歉。”
“行了行了,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容儿体质弱,可经受不住你这样的习武之人的气势。”
燕廷山也没纠结这件事,话锋一转道:“妹子,你今天突然来看哥哥,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一件事,今天我偶然路过京兆府,发现那里聚集了大批百姓,一问才知都是为京兆府尹商靖川而来。”
燕溪照将今天所见到的那一幕详细讲述了一遍,然后才对燕廷山说道。
“皇兄,虽然这乃是朝廷之事,我不该多嘴,但这商靖川民望如此之高,如果强行让他离任的话,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应该让他继续留任此职呢?”
燕廷山亦是听得眉头微皱,“还有这样的事?这商靖川才当了两个月的京兆府尹,怎就会有如此高的声望?”
“此事千真万确,我听那些百姓们说,是因为商靖川一上任便扫平了燕都城中众多的帮派,地面一下子变得无比太平,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拥戴这商靖川的。”
说话同时,燕溪照的目光一直在躲于燕廷山身后的封容身上打转,心中越发的疑惑。
因为不管怎么看,这封容都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但看燕廷山的状态,分明是肾元亏损过巨的模样。
这真是一个普通女子所能做到的?
还是说是因为燕廷山自己不知节制,旦旦而伐所导致?
封容哪敢抬头直视,一直躲避着燕溪照的目光,心中更是惶恐不已。
别看是在皇宫内院,但这燕溪照真要动手的话,还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她。
幸好。
就在这时燕廷山说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我之前想的简单了,可如今我的旨意已下,命他为门下平章事,这要怎么办?难道还要收回成命吗?”
“这倒不必,毕竟大燕又没规定一个人不可以身兼数职,所以不如让他兼任着京兆府尹之职,以安百姓之心。”燕溪照说道。
“好,那就依你说的办。”
对燕廷山来说,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既然燕溪照都开口了,自无回绝之理。
“多谢皇兄。”
“哈哈哈哈你我兄妹之间还需如此客气吗?这么多年来你轻易不回皇宫,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如就在这住两天吧。”燕廷山说道。
“不必了,山庄之中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我还得赶回去。”
说着燕溪照站起身来,本想告辞离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皇兄,虽然国事要紧,但你的身体同样重要,所以还望你好生保养,不要过于劳累。”
这番话说的十分婉转,意在提醒燕廷山要有所节制。
可燕廷山似乎根本没听明白,笑着点头道:“有劳妹子关心了,我会的。”
燕溪照见状就知道燕廷山根本没听进去,心中不由暗叹一声,这种事她也只能点到为止,不能继续深说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她一走,封容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花容失色道:“皇上,这位公主殿下身上的气势好凶啊,我好害怕。”
“哈哈哈不怕不怕,她就这样,你习惯了就好。”
说着燕廷山便将封容搂在怀中,好一通的安抚。
封容眼神妩媚的好似能滴出水来一样,不知不觉间便将燕廷山心中的火气又给撩拨了上来……。
与此同时,京兆府前,百姓越聚人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