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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崖返回南甸镇的时候,镇上有很多人其实都已经被惊醒了。
笑话。
刚才赵崖和杨宾闹出了那么大的阵仗,死了那么多人,镇上的这些商户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被惊动。
只是没有人敢出来。
哪怕平时自诩胆子大的人,此刻也只敢隔着门缝偷偷往外观看。
至于那些胆子小的更是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甚至连咳嗽一声都不敢。
毕竟这半夜三更,突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万一闹出响动招致引火烧身的话,那可就完了。
赵崖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并没有遮掩身形,而是就这样拎着杨宾堂而皇之的走入南甸镇之中。
当躲在门后偷看的人群发现赵崖手中拎着的,居然是统治南甸镇十余年之久的杨宾杨大爷之时,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杨宾能在南甸镇作威作福这么久,甚至连敢告他状的人都没有,可想而知他平时的手段如何。
可如今这位不可一世的杨爷居然被人好似拎死狗一样拎着。
所造成的震撼可想而知。
赵崖走至镇中,突然停下脚步,然后朗声道。
“诸位乡老,我乃苍龙寺门下弟子赵崖,此次受大长老委派,特为肃清南甸镇黑幕而来,这杨宾丧尽天良,做下坏事无数,证据确凿,罪无可恕。”
“如今被我擒获,我要当众将其正法,若有平日遭受其欺压之人,也可过来控诉观看。”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南甸镇的民众都听了个真真切切,有些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日不可一世的杨宾,居然被苍龙寺的弟子给抓住,并且还要将其当众正法?
这怎么听着如此的不真实呢!
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杨宾和苍龙寺内部具体有什么勾连。
可他既然能在苍龙寺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显然是有根脚有后台的。
再加上这个杨宾平时经常吹嘘自己跟苍龙寺内部的长老们关系如何如何好。
所以大家都已默认苍龙寺和杨宾乃是一伙的了。
这也是之前苍龙寺屡次派人前来催收租金,却从无人敢说出半字实情的原因所在。
所以当听到赵崖讲说自己乃是苍龙寺的弟子,此次是为廓清南甸镇黑幕而来,很多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赵崖自然也明白民众的疑惑与顾虑,他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了。
因为再多的言语也比不上事实来的真切。
现在不相信不要紧,等待会看到杨宾的下场后自然就会信了。
因此赵崖拎着杨宾就走,然不顾有没有人跟来。
不过片刻之后,身后传来的开门之声令赵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
敢在这个时候出门的,除了胆子比较大的就是平时受杨宾欺压最深的那些人了。
米家客栈之中,小伙计米康乐跃跃欲试。
“掌柜的,咱们也出去看看吧,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米海川却有些顾虑重重。
因为他在南甸镇经营客栈这么多年,平时遭受的欺压太多,以至于他心中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甚至到现在他还怀疑这会不会是杨宾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为的就是引蛇出洞,将心中对他有不满的人都勾出来,好一网打尽。
见到米海川还有些顾虑,小伙计米康乐不禁有些急了。
“掌柜的,这杨狗平时骑在咱们爷们头上作威作福,您难道就不恨他?现在他终于被苍龙寺来的大爷给抓住,并要当众审判了,您这时候还瞻前顾后个什么劲,难道这么多年的气您都白受了吗?”
米海川终于被打动了,他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
“说的对,咱们走!”
而后二人便推开客栈门,来到了街上。
此时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虽然很多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顾虑,可泥人尚有三分火性。
更何况此时杨宾已经被抓住。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不敢出头,那未免也太窝囊了。
就这样人群渐渐汇聚在一起,然后跟随赵崖来到了杨宾平时所居住的那所院落之前。
此刻,门前已经聚集了一批人。
为首的正是哑女。
在她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群饱受欺压的残疾人。
只是此刻,这些人那本来麻木的脸上终于多了些神采。
尤其当看到赵崖拎着杨宾走来之后,很多人更是激动的难以自持。
“杨宾,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当初你挑断我脚上筋络之时,可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一名跛脚之人泪流满面的大吼道。
别看这杨宾平素穷凶极恶,可此刻面对这汹汹群情,表现的却比个普通人还不堪。
他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哆嗦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