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次又给了我新的动力,让我认识到了数学的神秘和自己的无知,我现在有了新的研究方向,那就是要在不完备性定理的基础上,对我的计划进行修补。
“这个计划一天不修补好,我也就一天不退休,实在是因为带着遗憾退休不甘心啊!”
原时空里,希尔伯特确实是在1930年退休的,而哥德尔发表论文,提出不完备性定理的时间,是一年之后的1931年。
两者之间存在着时间差,所以才能让希尔伯特在退休仪式,说出那句最著名的“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必将知道”(WirssenwissenWirwerdenwissenWestknowWewillknow)。
现在陈慕武在希尔伯特退休前就提出来了不完备性定理,而后者又打算延迟退休。
这句名言还能否出现,我们就不知道了。
发表完这段“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般的雄心壮志式的感言,希尔伯特又把目光落在了站在面前的助手的身上。
“约翰。”
“老师。”
“我交给你的任务,大概什么时间能够完成?”
希尔伯特指的是那个,严格证明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在数学上是等价的事。
“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希尔伯特点了点头:“嗯,那你抓紧时间,争取越快越好。在速度提升的同时,也千万要保证论证步骤的严谨和准确。”
“好的老师,我尽快。”
冯·诺依曼觉得自己老师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多少有点扯。
他从瑞士苏黎世来到德国哥廷根,还没多长时间,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出结果嘛!
而且,如果这个问题这么简单的话,怎么可能陈慕武1924年就提出了量子力学,到了1926年仍然没有人能证明出来呢?
想到这里,冯·诺依曼脑子里突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陈慕武他,他连不完备性定理都能提出来,那他是真的证明不了量子力学的两种计算方法等价吗?
还是说,他其实是因为没时间,或者不愿意,或者认为太简单没必要证明?
冯·诺依曼立刻就变得危机感满满,趁着陈慕武的注意力都还放在数学当中,自己手头这项工作必须要抓紧了。
否则再这样拖下去的话,保不齐哪一天,英国的杂志上就又刊登出来一篇论文,论文的作者依然是陈慕武,而内容正是自己目前的工作。
“我一定尽快!”
不知不觉中,他又把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如果这是在江田岛,或许能得到一声“很有精神!”的称赞。
但这里是哥廷根,希尔伯特只是微笑地看着冯·诺依曼,然后又不疾不徐的开口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催促得紧。
“约翰,我让你尽快完成,是想在最近一两个月争取一笔奖学金,把你送到剑桥大学去。
“量子力学应该是陈博士在物理学上最用心的一个理论,你能证明那两种计算方法等价,和他之间也就有了共同话题。
“然后你到那里跟在陈博士身边,学习工作一段时间。了解一下我们这个时代当中的天才,日常生活中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最后,如果有可能的话,你看能不能邀请陈博士到哥廷根大学,让他到我这里,一起为了重建数学大厦而携手努力。
“柏林的那个爱因斯坦教授,在报纸上说德国的教育制度培养不出科天才。
“我偏不信这个邪,非要让这个在瑞士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的拿到学位证的人看一看,最正统的德式教育是什么样子的!
“呃,约翰,我刚刚那句话无意冒犯,也并不是针对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只是有点不赞同爱因斯坦的说法,你别往心里去。”
希尔伯特把希尔伯特计划被证明失败后压在心中的怒火,转移到了爱因斯坦身上。
可等他痛快淋漓地骂完才发现,眼前的助手竟和爱因斯坦是校友。
希尔伯特最后的那些话,确实让冯·诺依曼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这倒并不是因为老师骂了自己毕业的学校,而是因为希尔伯特说他想要邀请陈博士到哥廷根大学,来证明德国的教育同样能培养出才。
可是非要陈慕武的到来,才能证明这件事吗?
站在老师面前的这个人,同样也可以啊!
这是不是有点太看轻自己了呀!
不过一想到,如果能去剑桥大学,见到陈慕武的话,那似乎还是很不错的。
年青人之间应该有很多科学话题,说不定还能从陈博士那里,获得很多新的灵感。
“好的,老师,我一定会抓紧时间的。”
冯·诺依曼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与此同时,剑桥大学。
剑桥使徒社每周六例行的私人聚会上,陈慕武再次成为聚会的焦点人物。
应该说隔三差五就登上一次新闻报道的他,始终都是焦点人物。
但陈慕武不爱声张,也基本上从不在聚会上发表什么高谈阔论,一直以来都低调的很。
这次又上了新闻的他,想低调也不太可能。
使徒们也像卢瑟福还有卡文迪许实验室里的同事们一样,请陈慕武在聚会上讲讲,什么叫做不完备性定理。
和前两者不同的是,使徒社的这些成员,大部分都是贵族出身,家族中从小就培养他们,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除了拉姆塞和几个罗素、摩尔的学生之外,其余大部分人都听不懂陈慕武他在讲些什么东西。
可他们还是秉持着绅士礼节,脸上带着笑意地程听完了这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自从不完备性定理发表之后,拉姆塞早就想和陈慕武聊上几句。
于是在演讲结束之后,他就凑到了陈慕武的身边。
拉姆赛刚要开口,有人端着酒杯过来和陈红人打招呼。
“陈兄弟,您好!初次见面,我是伊沃·蒙塔古,今年新加入到的使徒社。”
已经成为了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研究员的拉姆塞,在一旁补充介绍:“这位是国王学院的学生,父亲是斯韦思林男爵二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