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萝卜保卫萝卜坑(2 / 2)

自从领诺贝尔奖前的哥本哈根一别,到今天和陈慕武再次相见,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

泡利见到之他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浑身上下隐隐作痛,害怕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快进到自己再次被打。

上次在哥本哈根,他和陈慕武在丹麦都算是外国人,即使报警,那也很可能会各打五十大板。

而且还要给他老师玻尔一个面子,所以泡利只能把心中的那口气给咽到肚子里。

从丹麦回到汉堡,泡利知耻而后勇,在精进自己的物理学研究同时,还没忘从事体育锻炼,只要有空就苦练击剑,为的就是能够一雪前耻。

今天在柏林再次看到陈慕武,体育锻炼给他带来的自信,让泡利根本不怕再和陈慕武交一次手。

就算打输了,那又怎么了!

这里不是丹麦的首都哥本哈根,而是德国的首都柏林。

法律会保障每一个德国人的合法权利,你一个外国人,还是远东的东亚病夫中囯人,在柏林算老几?

这次说什么也要把陈慕武给送进局子里。

只是,铁嘴依然硬但已经做好了被再揍一顿准备的泡利,突然有了一种不太乐观的预感:就在普朗克马上要退休的这个节骨眼儿,陈慕武突然出现在了柏林大学附近,还和爱因斯坦坐到了一起。

再联想起之前的风言风语,难不成陈慕武真的已经离开了剑桥大学,马上就要顶替自己,成为柏林大学的教授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

泡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就如同他自己想的那样,于是走上前去,想要直接问个清楚。

不管是真是假,都给自己一个痛快。

“爱因斯坦教授,晚上好!”

走进饭馆之后,他先是走到那张桌子前,假装和爱因斯坦打了个招呼。

爱因斯坦向泡利点头致意,他刚想回应,但对方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泡利假装才刚刚看到陈慕武,脸上强挤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啊呀,陈博士!您是什么时候来到柏林的?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奥本海默听到有人和陈慕武打招呼,才抬头看了一眼。

他到了剑桥大学后不久,就跟着陈慕武一起出差,到了丹麦的哥本哈根。

陈慕武和泡利在理论物理研究所的客房动手时,奥本海默虽然不在现场,可自那之后,他就一直在心中憎恨着泡利这么一个人——即使陈慕武占了大便宜。

奥本海默的心中立刻就充满了戒备,不动声色地悄悄握住了盘子旁边的叉子。

他甚至还调整手型,找了一个最容易发力的姿势。

万一待会儿打起来的话,这样就能做到先发制人,一击毙命。

“啊!泡利教授,好久不见!听说你马上就要接任普朗克教授的教职,入主柏林大学物理系,恭喜恭喜!”

泡利有点懵。

听陈慕武话语的意思,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变动。

他也很清楚自己在陈慕武心中的风评,绝对是被划在最差的那一批中的最后几个。

此时此刻,他说出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真心实意地在祝贺自己,还是说在告知自己残酷的真相之前,先对他出言讽刺几句?

泡利在大脑中快速地进行了一下换位思考,如果换做是他的话,那情形毫无疑问就是后者。

这个陈慕武,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表面上放出风来,说自己不会来柏林大学,同时还很好地伪装了自己,风波结束之后,也一直都留在英国剑桥。

谁能想到,这个心眼很多的中囯人居然采用了一种迂回战术,明面上是去苏连讲学顺带回国,结果返程的时候杀了个回马枪,突现柏林。

心中的怒火已经被点燃,泡利的脸上仍然维持着镇定:“多谢陈博士!不知道陈博士您这次来到柏林,有何贵干?”

“我本来都没打算来柏林,只不过是回剑桥的时候,路过此地而已,”陈慕武笑着看向了对面的爱因斯坦,“是爱因斯坦教授,亲自到火车站的站台上把我‘劫’了下来,邀请我在柏林小住几天,顺便讨论一些物理学上的问题。”

看上去,陈慕武回答的很真诚,不像是在骗自己。

可泡利仍然有些不放心:“爱因斯坦教授把您劫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沃尔夫冈,你难道没看这几天的报纸吗?……”

健谈的爱因斯坦把话题接了过来,详略得当地讲述了报纸上刊登的陈慕武在波兰的“奇遇”。

“……所以看了报纸之后,我就在今天算准时间去站台上,把陈博士给拦了下来,有些问题想和他讨论讨论。”

陈慕武这么说,爱因斯坦也这么说,现在的泡利总算放了心。

紧张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心情变好的他,终于表现出了一个优秀的物理学家的本能。

“两位在讨论些什么有意思的问题?”

爱因斯坦的这个统一理论早晚都要写成论文发表,和陈慕武讨论,也是为了能够拓宽思路。

泡利同样也是聪明的年青人,虽然经常对自己出言不逊,爱因斯坦还是对他抱有好感,认为泡利代表着德国物理学的未来。

于是爱因斯坦趁着这次见面,把自己那个想要统一电磁力和万有引力的想法,也说给了站在餐桌旁的泡利,想要听听他的看法。

泡利可不像陈慕武那样虚与委蛇,他主打的就是一个真性情。

听完爱因斯坦的描述之后,他早就忘了刚才初见陈慕武时心中的那种恐惧和担忧,现在又变回自信满满。

“爱因斯坦教授,您为什么依然对统一两种场这件事情念念不忘?

“恕我直言,我觉得您这次的这个变换想法,应该也不会逃脱几年前,您曾信誓旦旦地坚信着的那个‘仿射理论’的结果。”

陈慕武心想,泡利不愧是泡利,他那牙尖嘴利的风格仍然没变。

泡利心想,爱因斯坦不愧是爱因斯坦,想的问题仍然是这么无聊和错误。

爱因斯坦心想,陈慕武说自己这个想法很有意思,而泡利却说自己这个绝对会是一个错误,他们两个究竟谁对谁错?

奥本海默心想,看样子今天应该是打不起来了,于是他悄悄地松开了紧握着叉子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