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人逢喜事精神爽(1 / 2)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旁的狄拉克不怎么能听得懂德语,也勉勉强强地听到了“……相对论……错了”这样的几个单词。

而对于以德语为母语的爱因斯坦来说,他听完陈慕武所说的那一段话,完全就是一脸震惊,面部的每一缕能够控制表情的肌肉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爱因斯坦怎么会不知道,刚刚陈慕武名义上是说要考狄拉克一个问题,但他全程都是在用德语来描述这个问题,分明就是说给自己听。

随着对这个问题的渐渐理解,爱因斯坦觉得陈慕武终于发现了量子力学当中的错误之处,——虽然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马上就要放弃这门歪理邪说,回归到物理学研究的坦途正路上来了。

结果……

爱因斯坦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冬天的因斯布鲁克滑雪,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座山脊的高处,然后“嗖——”地一声就在几秒钟之内,从阿尔卑斯山的高处滑落了下来。

“不是量子力学错了,而是相对论错了……”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怎么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以前还挺喜欢陈慕武的,现在的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年青人!

爱因斯坦被陈慕武最后说出来的这番歪理气得不轻,他的嘴唇上面每一根胡子都在打颤。

再看对面这个陈慕武,奸计得逞后的他仍然是一脸无辜,甚至还稍微带着一些笑意。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爱因斯坦教授,我知道您很急,但是您先别急。

“这个有关量子力学和相对论之间的矛盾,不是我灵光乍现想出来的一个问题,而是我最近一段时间隐隐约约察觉出来的不对劲。

“其实我不光找出了这样一个矛盾,我还在大脑中一直都在为这个矛盾设计并完善着一种实验。

“日后只需要通过这个实验,看它做出来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样的,就能知道量子力学的这两个粒子之间,究竟是不是能让信息以超过光速的速度来传播了。”

爱因斯坦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剑桥大学的卡文迪许实验室,卡文迪许实验室的卢瑟福,真的是害人不浅。

量子力学和相对论谁对谁错,这个问题还用设计实验么?

明明就是只要不是傻子和疯子,谁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事情。

况且,这么抽象的一个问题,又应该怎么设计实验?

人们现在把看不见的粒子转换成看的见的东西,并进行观测,只能利用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威尔孙设计的那台云雾室。

利用云雾室来观察那一对彼此之间有关联的粒子,尚且不知道可不可行。

关键是还有另外一点,那就是,应该如何才能构造出这么一堆有相互关联的粒子来呢?

在陈慕武向爱因斯坦描绘的那番情景当中,后者将其当成了思想实验,所以觉得这无可厚非。

但是爱因斯坦没想到,陈慕武居然想要把思想实验落实到实处,真真正正地在实验室里也做上一次!

爱因斯坦已经开始想张口喷人了。

“教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这个实验我能设计一个具体的思路,但是不能设计整个实验流程。因为其中有一些技术,我们现在的实验物理学家们还没能掌握。

“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或者我们的后辈,攻克了在这方面的技术难关的那一天,”我们或许能够在实验室里做出来这个实验。

“下面我来具体讲讲我的思路……”

陈慕武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一步到位,他给爱因斯坦讲起来那个隐变量理论,又接着推导出了现在可以被叫做“陈不等式”的“贝尔不等式”。

他还紧随其后地说出了验证贝尔不等式正确与否的实验设计思路。

但是,这个实验陈慕武在卡文迪许实验室这个全世界最好的物理实验室中,还真做不出来。

限制来自各个各方面,实验器材,实验手法,以及应该如何去观测实验结果,等等等等。

在原来的那个时空当中,物理学家们从七十年代才开始尝试着去设计进行实验,而直到1982年,才首次在实验室里实现了量子纠缠,也就是被爱因斯坦蔑称为“鬼魅般的超距作用”的那个实验现象。

现在比那个时候,提前了半个多世纪。

别说是一个陈慕武,就算是十个陈慕武,一百个陈慕武,也绝对不能把这个实验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面给做出来。

听了陈慕武讲了半个多小时实验原理和思路,大脑中的全部脑细胞几乎全部运转起来了的爱因斯坦觉有些头昏脑胀。

他不明白,明明从一开始陈慕武提出来的那个思想实验当中,就能很直观地就能认识到量子力学在这个双粒子纠缠的系统中解释不懂这件事。

为什么陈慕武却还是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非要说设计实验来验证这件事呢?

爱因斯坦不得不承认,陈慕武提出来的那个不等式的构思很精巧,可是光有精巧有什么用?

实验结果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么?

他还偏偏要在那里等着别人做实验!

那就只能寄希望于他自己,或者他之后更加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们,把这个实验给做出来,让陈慕武彻底哑口无言,承认他的错误了。

爱因斯坦都甚至已经想好了,等实验结果做出来之后,自己应该如何一边在心里暗爽,一边去安慰失落不已的陈慕武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