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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里不断吹来的冷风,还有地下阴湿滴下的水滴都让灵汐一边跟在云昭月背后攀爬,一边有些后怕。
“主子,当真没事吗?万一那边查房,看到咱们内狱那么大一个口子……”
云昭月一边视察着隧道的环境,一边随口道:“方才闹得那么大,香凝和那几个侍卫只怕是我拆了牢房都不敢再进来,苦头还没吃够吗,还上赶着犯贱?”
灵汐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方才云昭月为何出手那么重,原来是故意警示香凝那行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前行的动作突然一顿,云昭月看着赫然立在自己面前的一堵墙,微微皱起眉。
灵汐连忙上前递上自己一直背着的长剑,“主子让我来劈!”
云昭月摇了摇头,抬手开始在这块墙壁上小心地来回抚摸着,轻声道:“不用,有机关。”
这边云昭月还在琢磨墙上的机关,那头沈北晏也来到了安蓉蓉的侧院外头。
“主子你来侧妃这干嘛,大晚上也不嫌晦气!”
这些日子云昭月帮着出了好几口恶气,眼见着主子恢复也有盼头,烟竹也不似之前对安蓉蓉百般隐忍,偶尔提起总是骂骂咧咧。
沈北晏看着不远处的宅院,低声道:“王妃曾经提醒过我,之前七叔他们,比起各奔前程,更有可能被人监禁了起来。”
烟竹一怔,有些不解道:“监禁七叔他们做什么,又不能……”
陡然一个念头蹦到烟竹脑海中,让他立刻噤了声。
“为了……那个地图吗?”
沈北晏点了点头。
传说中禛南被天灾毁灭的国家,云国,专产黄金玉石,家家户户都是用金子作窗户,玉石当门槛,皇帝居住的地方更是巧夺天工,富贵惊人。
然而百年前一场洪水把云国淹没的彻彻底底,白茫茫的海面看不到任何古老国家的痕迹。
直到五年前,出海的商队偶遇云国遗址,兴奋之余专门画了去往云国的坐标图,然而没有等到商队着陆,就因为争夺财产,互相残杀,一整列船队在海中军覆没。
那张坐标图也不知所踪。
“他当年让我出兵禛南,打得国库亏空也不肯收手,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已经唾手可得的宝物呢?”
烟竹皱紧眉头,不解道:“可是那张坐标图根本就是一个骗子编造出来的谣言,甚至那个云国都可能是假的,就为了那一样莫须有的东西,残害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名吗?”
沈北晏嘴角勾了勾,“谣言不在于精妙,在于信的人是谁。”
他迎着风,听了听院子那边的动静,“从右边小树林靠过去,那里有水声,可以掩盖我们的动静。”
烟竹连忙听话地推车,一边往小树林走,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
“也不知道王妃在内狱待得怎么样?”
沈北晏一顿,状似随意地问道:“你很想她?”
烟竹别扭道:“厨娘做的菜没有王妃做的好吃,又油又重口,王爷吃的时候都呛了好几次,哎,这难吃的饭菜咱们还要吃三个月呢!”
沈北晏勾了勾嘴角,“可别忘了王妃没来之前,咱们都是饥一顿饱一顿,饿两三天也是常事,能吃到的也不过一些白饭配咸菜。”
“如今有厨娘一日三餐,三荤一素一汤,怎么还挑剔了起来?”
烟竹抿了抿嘴,小声嘀咕,“那不是由奢入俭难吗,过了好日子就不想过苦日子了。”
沈北晏垂眸安静半晌,“五日,若是五日她不能出来,我就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