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截灰扑扑的幔帐随风轻舞,赵广渊伸手够了够,把它扯了下来。漫天的灰尘扑面而来,赵广渊闭着眼睛歪了歪头。</P>
曹厝急忙上前替他掸去。“殿下,你何苦去扯它。”瞧这头上身上都沾了灰。</P>
待灰尘散尽,赵广渊望着大殿顶上的房梁,“没了这幔帐,就不会想着把头套进去了。”</P>
“把头套进去?”</P>
好好地干嘛把头套进去。嫌这沾了灰的幔帐不够脏?曹厝才腹诽完,又猛地反应过来,打了个冷颤。</P>
“谁?谁想不开?”跑到这废宫自缢?</P>
又想,这后宫因种种原因活不去的人多了,没准还真有人想不开,跑到这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自缢。</P>
那得多惨啊,都成人干了,也不会有人发现。</P>
殿下这是想到先皇后娘娘了吧。怕有人学皇后娘娘,想着救一命是一命。曹厝不由地在心里叹息。</P>
赵广渊也不管他心里如何想,兀自在景阳宫四处都转了转,又在高高的大殿门槛上坐了下来。</P>
这里安静,他可以静静地想夏儿,想儿子。</P>
曹厝见此,张了张嘴。想着殿下应该是想到过去的旧事了,怕是正心中感伤,要在此地缅怀凭吊旧人旧事。嘴巴又闭上,没再劝,只动手拔起大殿门前的荒草来。</P>
赵广渊在景阳宫坐了许久才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有心人耳朵里。</P>
至正帝听了久久没有说话。</P>
刘起头垂得更低,尽可能地缩着自己的身板,生怕皇上问他些有的没的。他这会听人禀报越王在废宫呆了大半个时辰,心里挺不是滋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