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认命地拎着书箱,来到自己那屋。好嘛,仨月没住人,都快成盘丝洞了。宋清墨拿起笤帚,把屋里、炕上扫了一遍儿,又打来水把炕席抹干净,往炕洞里塞了些柴禾,点燃后……
“咳咳咳!”宋小五被呛得冲出了房间。他的房间,炕洞和烟囱居然没清理。他被这个家,彻底遗忘了吗?仨月前,他还是家的希望,现在看来……啥也不是!
宋老三拎着一个水桶,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家五弟也是一愣,继而视线被他身后的浓烟给吸引了。
“失火了?”宋老三冲进屋,一瞬后又冲了出来对五弟歉意地一笑,道,“小五,你等会儿,我把鱼放下,去给你把炕洞掏掏!”
宋清墨看了看冷清的院子,奇怪地问道:“家里人呢?都去哪儿了?”
“大哥二哥和四弟,陪媳妇回娘家了。孩子们捡柴禾的捡柴禾,放羊的放羊……娘呢,她跟福丫应该在家的啊?”宋三寿冲着堂屋喊了一嗓子,没人回应。
“娘跟福丫去蒋家了!”宋清墨看了一眼房前挂着的一条条肉,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有几条是鹿肉吧?他家啥时候这么豪横了,肉多的房檐下都快挂不下了!
他猜度地问道:“四哥上山打猎了?”
“不光你四哥,咱家哥四个都去了!你不知道……”宋老三眉飞色舞地讲述了他们进山的丰功伟绩。
宋清墨:……
三哥,你是不是忘记刚刚说的话了?不是要帮他掏炕洞、掏烟囱的吗?
好吧,其实他也挺想听三哥说猎杀野猪这件事的,他四哥啥时候这么勇了,一个人干掉仨野猪。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怎么不弄到镇上卖掉换粮食?”在宋清墨心中,自家的粮食从来都没够吃过,今天又是灾年,啥都没粮食重要。饿肚子的滋味,他两年前尝过一次,现在回忆起那段啃树皮吃草根的日子,仍觉得像一场噩梦!
宋老三笑着道:“咋没卖?野猪肉卖了一百五十斤,这些是卖过以后自家留着的。一个多月后不就过年了嘛,这些都留着咱过年吃的!自从有了福丫,咱娘也越来也大方了。你几个嫂子回娘家,每家给割了十斤肉呢!搁以前,就是带几棵大白菜,娘都能心疼死!”
“宋!三!寿!!”吴婆子一声爆喝,把宋老三吓得一哆嗦!
吴婆子几步迈到三儿子跟前,把他的耳朵拧了几圈,怒道:“不孝子!有你这么背后讲究你老娘的吗?你娘我是抠!那不是家里没有吗?老娘但凡手松一点儿,你们兄弟五个能养这么大?你们能都娶上媳妇?还帮你们养活一群小崽子?”
“娘,我错了!我没讲究你,我还夸你变大方了呢……咦?福丫呢?今儿福丫咋没黏着你?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宋老三捂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眼珠子骨碌一转,赶紧转移话题。
吴婆子松开手,脸上挂着几许郁郁,闷声道:“福丫被她干奶留下了,说是要教她辨认药材。”
“啥?福丫才多大点儿?一个字儿都不会说呢,能认啥药?娘,你可不能放松了,蒋婶子这是随便找个由头,想跟你争福丫呢!我们福丫多可人疼啊,咱绝对不能让她得逞!”宋老三抬脚往外走,“我去把福丫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