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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宴席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目的也非常明确,大家都是懂的都懂。
大乾监国太子要与诸人嘘寒问暖,做些政治承诺而已。
然而,虽说是政治承诺,但关于战后的具体安排,是不是要把蕃户内迁,会不会保留蕃兵,蕃兵又是什么待遇。
尘埃落定后给不给蕃部头人实打实的差遣,包括这些地方怎么进行行政区划重构,种种严肃议题,在今晚上的这个宴会上,也都稍有提起,以安人心,以免这些蕃部头人自己猜测,又或者是在万分煎熬之下,做出其他事情来。
“殿下。”
酒过三巡,坐在右侧最前排的濮王李仁忠慢腾腾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似乎是要敬酒的样子,顿时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大家也都知道,这时候,谁表现得好,能够得到大乾监国太子的欢心,谁就有可能成为以后西夏之地最大的蕃部头人。
“臣生于蛮荒之地,久慕王化,今日得见天颜,不胜荣幸,所以私心有两件礼物想奉与殿下,还请殿下笑纳。”濮王李仁忠先是勉力低身放下酒杯,然后再重新起身,微微俯首相对。
刚刚此人单独起身时,萧奕因为对方的名声还稍有顾忌,但见到如此,也觉得有些可笑,但面上不显,只是从容相对:“孤记得,你不是已经送了那只白骆驼了吗?孤非常喜欢,如何还有礼物?”
濮王李仁忠没有想到萧奕竟然看了那礼单,并且还记得他送的礼物,心下顿时一喜,连忙解释道:“好让殿下知道,那骆驼虽说也是千年难遇,但是到底不过是一骆驼罢了。”
“此物看起来稀少,可是殿下以后可能也用不到,并不能显出臣的忠心来,也不能算是臣的礼物。”
“臣此时所说的两个礼物,才是臣等私下花了大力气为殿下此行辛苦施为的。”
萧奕也来了兴趣,当即应声:“既如此,且奉上来吧!”
濮王李仁忠连忙看向了站在萧奕身边不远处的陆冲,因为这样的宴会,他们进来的时候,肯定是要例行搜身,所以也不可能直接带着礼物进来。
陆冲也是听到萧奕答应了,这才亲自出去,片刻之后果然有两名甲士随之入内,而他本人也快步折回,在萧奕耳畔稍作耳语。
濮王李仁忠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啊,心都要调到嗓子眼儿了,死死盯住了监国太子的反应,而到底,还是没能如愿,大乾监国太子的反应实在是让他有一些捉摸不透,过于镇定了。
礼物奉到萧奕的前面,甲士打开捧出,却是一个血淋淋的首级,都来不及用石灰保鲜的那种。
此物一出,有一些人自然是被吓得面色发白,其余人包括萧奕在内,却依然平静。
濮王李仁忠连忙上前,在首级旁下跪,解释道:“殿下,此人乃是前舒王李仁礼,前日,他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知晓李乾顺要派遣李察哥前来兴庆府,就找到了我们,想要联合臣等一起里应外合。”
“我便建议他们取了此人性命,本打算献于殿下,但是这……到底有一些忌讳,好在,听闻殿下今夜要设宴款待我等,就借此机会将此人首级奉上,聊表心意。”
这确实算得上是一个重要的礼物,李仁忠和李仁礼都是这西夏的宗室。
而今夜,李仁忠直接亲自献上了同为宗室的李仁礼的首级,可不仅仅是表面上的表忠心那么简单。
完就是彻彻底底地站在了萧奕这一边,站在了党项人的对立面啊!
多狠呐。
自己的亲兄弟,说杀也就杀了。
宗室那边是不可能再原谅李仁忠了,李乾顺也不可能再相信李仁忠了。
至于西夏大其他蕃部头人也被李仁忠这一手给震慑到了,此后,估计也不太会和李仁忠和气一团。
如此一来,李仁忠是自己选择把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这一条路的尽头,那就是大乾监国太子。
萧奕自然是一时大喜,但面上却并无多少展现,只是微微颔首,顺势板着脸开了个玩笑地问道:“若是第一件礼物是人头,第二件莫不是张地图?”
李仁忠怔了一怔,显然不懂赵官家的低端笑话,非只如此,他反而因为太子殿下并未展露喜色一时有些忐忑起来,只是认真再对:“回禀殿下,第二件礼物并非是地图,而是一座城池……”
萧奕略作思索,就想到了李仁忠所说的城池是哪一座。
“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