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赵松柏冷漠的眼神中,都带了些神采。
钱氏一听这话,就又怒了,话说得这么好听,可说来说去就是不肯给钱。
“你们现在这日子是过不下去吗,牛都买回来了,咱们村里有几家有牛的,十几两银子,眼不眨一下就花出去,孝敬长辈怎么就没有了,你这明显是不想给,是你们不想孝敬长辈。”钱氏灼灼逼人。
“大伯母要这样讲,那我也无话可说,我记得当初咱们分家时,大伯母就亲口说过,咱们分家后就是两家人,从此两不相干,当时分家的立的字据,也没有说,要咱们有钱了就得孝敬长辈的。”说到这个,赵松梅就感觉一阵轻松,因为字据只说如何分家,而没有提说要他们以后养着谁之类的话。
一般人家分家,父母跟长子过活,但每年也要交些口粮,儿子养父母这是应该的,只他们这是孙子,隔了一辈,所以当初里正立字据时,就说过赵老头还有三个儿子在,就不用孙子养活,而当时钱氏只盼着将他们赶出门,就没想过要他们养老之类的话。
钱氏一听这话,气得手直抖,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好半天竟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顺着她这话一想,他们还真是不占理了。
“你阿爷阿奶,总归是你们的阿爷阿奶,没得分了家,就不认的理!”柳氏见钱氏说不出话来,忙帮衬了一句。
“咱们没说不认啊,若大伯母不愿意养他们,而阿爷阿奶也愿意跟着咱们过活,咱们也十分愿意养着他们二老呢,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赵松梅神情坦然,脸上笑意不变的说道。
嘶!钱氏气得胸口都疼了,这是什么话,她要是不愿意养他们,岂不是说她不孝了,再则让他们养二老,这家产算谁的?
柳氏不想自己一句话,竟引出她这番话来,她来这儿,只是想要几个钱,但不知怎么,话题扯来扯去,竟扯歪了去,正事半点没说上。
“想要跟他们二老养老,你们想都别想。”钱氏听着那话音,直觉他们不安好心,连家里的财产都算计上了。
赵松梅双手一摊道:“瞧,这不咱们也有心孝顺阿爷阿奶,偏大伯母不让,这也没办法了!”
“什么叫没办法了,你除了给他们养老之外,还可以再给他们些钱嘛,这不多简单的事情,你这东扯西扯的,竟将人给搞糊涂了。”钱氏半点便宜没占到,一时气急,竟高声吆喝起来。
“哦,原来主来说去,大伯母就是来要钱的啊!”眼见外面隐隐有人影走动,赵松梅嗓音也提高了起来。
“大伯母你要是缺钱就直说嘛,何必打着阿爷阿奶的名头,他们两老一天在家有吃有喝,又不怎么出门,用钱的地方不多啊,再则今年又是个大丰收,粮食堆满了仓,也不缺钱啊!哦,要说花钱那也是大堂哥……明白了,你这是为大堂哥来要钱的吧!”
钱氏一听这话,竟扯到江哥儿身上,直气得眼晕:“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混说什么?你……”
“我可没混说,当初大伯母要分家,将我们赶出来,可不就是为了大堂哥,而不愿意养我们几个拖油瓶么,唉,说起来这也怪不得人,谁叫咱们自个没用,不如大堂哥出息呢!”赵松梅重重叹息道。
“这跟江哥儿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随便攀扯,他如今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你怎么敢乱说话。”钱氏气得跳脚,暴喝道。
柳氏也觉得眼晕,这话题怎么又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