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了,赵铁柱在后面瞧着,还对着那身影狠狠啐了一口:“老东西,早些年都说身子不好,要养着养着,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竟还能吊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看不到孙子做官,他就闭不上眼了,若真这样,那可还有得他等呢,呸。”
要说赵家办了三天的宴,请全村的人吃喝了三天,且还都是大鱼大肉的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是,以赵家现在的身家,这点花费可算不得什么,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白吃白喝的一干人等,闲得无事,就在下面细细的给算了一笔账,这算出来,也怪吓人一跳,这三天的花费,足够让一个三口之家好吃好喝几年了。
不少人都在为赵家的大手笔叹服,有钱就是好啊,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啊,有钱就是该怎么花就怎么花啊!
随着宴请了全村之后,赵家的地位,那也是节节攀登,原本就已经是人人都巴结着赵家了,如今就是巴结得更殷勤了。
大家也都盼着能见见新出炉的秀才,不过这个新任的秀才老爷,却是并没有回来,人依旧还在府城呢,听着回来报信的人说,这秀才老爷,不回来了,正准备着秋试时考举人呢。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一阵哗然,个个都在心里想着,这赵松材难不成还真是个人才,秀才好容易考上了,这就立马要去考举了,这,这,能中吗?这人人心中都有的疑问,需知赵松江考中秀才之后,接连考了好几次了,也都没能考上举人呢,这次据说还要去考,能不能中,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赵松江这个过气的秀才,跟赵松材这个新出的秀才相比,众人自然更看好赵松材,不为其他,赵松材这人,平易近人,谁家有个什么事,想求他写个字什么的,他二话不说,就帮了这个忙。
而赵松江,平时难得一见啊,偶尔见一次,也是个面无表情的模样,迎面而来时,好像对方身上有脏东西似的,直往一边躲,这样的人,谁会喜欢他啊。
所以,村里如今两个秀才,自然而然会被拿来做比较的,赵松江名声不十分好,但也没人会说他的坏话,毕竟是秀才嘛,乱说话,极有可能会招事呢,而赵松材么,大家也盼着他能中举人。
一家人,虽然也为赵松材担着心,不过有赵松树这个二哥看护着,倒也不会忧心太过。
说起来,这次秀才之试,原本是要定在县城的,但因着三年前的一次舞弊案,让安平县着实丢了把脸,以至于学政大人,对安平县也就起了疑心,而柳大人为证清白,自请让考生赴府城开考,这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能堵住学政大人的嘴,不想,这学政大人也够实心眼的,柳县令这么一说,他竟就这么应了,柳县令也无法,自个说出的话,也不能收回,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这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但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岂能收得回来。
所以这一次的事儿,他得认栽,但反过来一想,这事儿交脱出去,又出什么事儿了,可就与他无关,这么一想,心情倒还好些。
安平县这次吃了亏,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些事儿,平民百姓也是不得而知的,知情者,也只官场中人罢了,余者,像赵松树这样的富商,却也有别的门道打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