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揉肚子的动作一顿,满眼都是嫌弃。
……
安阳王府里。
顾泽坐在床沿边,时不时地往外望。
她昨日说,她今日会来王府,帮他上药。
可巳时都快过了,她为何还没来?
难不成,她后悔了?
顾泽眉头微皱,握紧了手中的药瓶。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承影的声音,忽而从门口传来。
“锦云姑娘,你可算来了。爷还等着,你帮他上药呢!”
承影的话,将顾泽的心思完出卖。
他瞪了承影一眼,而后慌忙将药瓶,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等锦云走进来时,他已经在床榻上躺下了。
“抱歉,家里有事情耽搁,来晚了。”
锦云缓步来到床榻前,将放在矮几上的药瓶,拿了起来。
感受到药瓶上残留的余温,锦云转头看向顾泽。
不等她开口,顾泽便道:“你若是忙,可以不用过来的。这里有承影,他帮本王上药就好。”
“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来。”
锦云一边说,一边解开了顾泽的衣带。
她仔仔细细地,将伤口边缘清洗了一遍。
这才用手指蘸取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顾泽看着她细致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弯。
见锦云抬起头来,他又连忙将笑意敛下。
“这伤口不深,过两日便会开始长肉。王爷若是觉得痒,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挠,知道么?”
“嗯。”
“可惜没有什么符箓,是能帮助人快速愈合伤口的。不然我就可以多画几张,贴在你的身上。”
锦云的话语里,透露着几分惋惜。
顾泽与她不一样。
他巴不得他身上的剑伤,能够愈合得慢一些。
顾泽正想着,承影便带着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爷,有消息了!”
承影来到顾泽的面前,对着顾泽抱拳。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看了看顾泽,而后又看向锦云。
顾泽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
知道他在顾及什么,摆了摆手。
“锦云是自己人,直说无妨。”
“王爷猜得没错,科举舞弊案的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属下顺藤摸瓜,最后查到了……长公主府。”
“是驸马!”承影瞪大眼眸,心中十分震惊:“没想到驸马不仅给爷下咒,还与这科举舞弊案有关。”
“不是他!”
锦云的声音,缓缓传入耳里。
见她说得如此笃定,顾泽转头看向她,眼眸里溢着疑惑。
“不是他,那还能是谁?”
闻言,锦云缓缓转头,对上顾泽的眼眸。
顾泽见她神色有异,眉头微微一皱。
“你难道是想说……”
“是!”
顾泽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锦云知道他猜到了,点了点头。
顾泽摇头:“不可能是她!”
“爷、锦云姑娘,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长公主府里,有权力的人除了驸马,就只有长公主了。科举舞弊案背后的人不是驸马,难不成还是长……”
“长”字刚出口,承影便被顾泽瞪了一眼。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
顾泽将目光收回来,看向锦云。
刚想帮顾惜之说话,忽而感觉胸口就是被巨石压住了一样,闷得难受。
他抬手捂住胸口,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