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鯨知连忙从包里拿出钱。
“我带了钱的。”
店家误会了二人的关系,接过男人的钱,还不忘祝福两句。
“祝二位长长久久,哦,对了凤凰尾放在新房客厅,有净化之作用。”
女孩儿这次非要解释。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店家只顾收钱,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男人面无表情似笑非笑:“对呀,老板,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他这次怎么解释了?
他之前不是从不解释的吗?
六月的天不算太热。
男人穿着那件抢眼的白色T恤衫和穿着浅蓝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走在一起。
回头率不要太高好吧。
男人和小姑娘给店家地址,打算邮这两株盆栽的时候,室友打来了电话,对面一阵催促:“明天再不回,晨读不帮你签到了。”
谢京施嗯了一声,果断挂断了电话。
小姑娘听到二人的对话,有些小心的开口:“要不,你先回学校吧。”
男人转头看她,小姑娘脚上穿着一双增高运动鞋,使得小姑娘原本身高就有优势的她,竟然于男人下巴齐高。
男人瞬间愣了神,心底涌起阵阵巨浪。
这小姑娘刚上高一的时候也就一米六几吧,现在竟然让他眼前一亮。
男人低笑:“多高啦,许同学?”
小姑娘得意洋洋地撩起自己的头发细细到来:“我身高19,今天穿的增高鞋怎么也得有五六厘米吧。”
她这么高的吗?
下一秒。
男人宽大的手掌贴在女孩颅顶,与自己比了比。
“嗯,差不多。”
小姑娘的嘴笑的都合不拢了,男人低下头与她平视淡淡道:“去不去我学校转转?”
小姑娘盯着男人炽热的眼神,头顶似乎还有着男人的余温,周围的环境似乎变得暧昧起来。
“好。”
南海师范大学离花市仅隔了两条街道,俩人干脆直接徒步走过去的。
这一路可把小姑娘给难为坏了,高底的运动鞋有的他脚疼,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就稍抬脚休息。
这里就是南海师范大学。
男人停住脚步,女孩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入口。
“这这也没法进啊。”小姑娘嘟嘟囔囔。
男人低笑,不语。
小姑娘转头看他:“难不成你们大学的人都是翻墙进?”
这一刻他们好像梦回高中,当时的许鯨知才上高一。
“噗哈哈。”小姑娘笑了起来。
没错,男人确实想要带她翻墙,重温当年。
男人刚注意到女孩今天的情况。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
男人将小姑娘扯到旁边,他们看到了一个木门。
男人看了眼月亮,有些难以言说的心酸,似乎在回忆往事。他揉了揉眼睛,对小姑娘的语气依然温柔:“走吧。”
小姑娘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有哪些不对。
男人先带小姑娘去了他们学校的食堂,男人问小姑娘想吃些什么。
许鯨知完事了一圈,最后指向了那边的麻辣烫。
“想吃?”
小姑娘点点头,男人带小姑娘买了两份。这次男人没有给小姑娘夹一个海鲜产品。
从那之后,男人便一言不发,感受到气氛不对。许鯨知边吃边观察男人的状况。
在小姑娘的一次不经意转头,竟发现男人闪烁的泪珠滴落在碗中。
“施哥,你怎么了?”许鯨知眉头一皱。
男人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眼睛语气依然很淡:“这麻辣烫太辣。”
“你是放了很多辣椒吗?”
男人点头。
小姑娘放下手中的饭,声音有些沙哑:“他不吃了,我们走吧。”
男人拿起桌上的手机跟了上来,在树林丛的小花路上,男人看了眼手机。
“今天16号。”
小姑娘回过头:“嗯,施哥,你情绪好像不太对。”
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月亮,语音似乎也沙哑了起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我舅舅的那件事吗?”
许鯨知回过头:“是那个被入室抢劫已经过世的那个画家,对吗?”
男人长叹一口气,开始从头说起。
对的,他那个已经过世的舅舅好像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谢京施初二的那年的6月16号,英语晚自习闲来无聊,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少年的右眼跳动的厉害。
少年转眼看向了那又大又圆的明月,此时的校内寂静无声,琼瑶中学周围都是些重要的交通干线。极少有树木,那年蝉似乎都没有鸣叫过。校园景观花丛中传来熟悉的虫叫声。
年少时的谢京施的右眼剧烈跳动,根本听不进去课。他盯着那轮胜月望的出神,为此努力的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喂,江辞,今天几号?”
江辞将本卡在脸上呼呼大睡,半梦半醒的回复着:“你傻啊,16号。初三中考。”
江辞瞬间没了困意。
俩人开始闲扯起来,班主任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直奔他俩的方向。
江辞立马站了起来解释道:“老师,是我找他讲话的。”
班主任看了一眼江辞,便将谢京施叫了出去。从那以后,谢京施直到放暑假也没有回来过。
听男人的描述,他被通知回到家后,舅舅的绘画基地已经被封锁。母亲悲痛欲绝,被送进抢救室,他连舅舅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至今日,他也顶多认为舅父是因人盗窃失火而亡,众多珍贵的名画在一夜之间被焚烧殆尽。
话闭,男人的情况不算太好。
许鯨知走得近些,心中万分焦急的安慰着:“你没事吧。”
男人不为所动。
她好像早就察觉到男人的情况不太好。
从刚来找她的那天开始,此刻她觉得她真的很不懂事。小姑娘抬起手抚平他的肩说:“事已至此,以后的路很长,我们应该往前看啊,不是吗?”
此话一出,男人像是被点醒。
他揽过女孩儿的腰淡淡道:“抱抱我。”
抱抱你。
好,好啊。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几分钟,男人失神般的抽离,半响男人低声:“走吧,送你回海边。”
小姑娘面颊通红:“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
男人点点头,说:“也行。”
“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天晚上月亮格外的透彻,许鯨知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今天又折腾了一天,现在真的是困到不行。
打完电话后,正准备睡觉之际,江喻推门而入,语气哀怨:“这两天你跑哪儿去了?”
许鯨知也不瞒着,小姑娘压抑着困意跟江喻娓娓道来。
江喻要是没感觉到怎么,反而是许鯨知自己把自己说到面红耳赤。江喻嘻嘻哈哈的倒在床上,不知何时,俩人已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