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超出了端王想象,局势快速失去了端王控制。
因为平王在刑部杀疯了,每天主动撞上去的皇室宗亲就不用说了,平王每天处理完他们,居然还去翻阅往年卷宗,命刑部去家里拿人。
一时间刑部地面淌的血都厚了一层,皇室宗亲的家里具都挂起白幡,哭嚎声一片,成为京城一大盛景。
而民间百姓们看到权贵们频繁出殡,一打听,纷纷拍手称快,“这死的都是恶人啊,刑部的官老爷们总算干了一回人事啊。”
“什么刑部的官老爷,听说负责审案的可是当今帝王的亲兄弟,要是没这身份,你看刑部敢动那些皇亲国戚吗。”
正欢呼雀跃八卦的百姓们闻言不由愣住,“帝王的亲兄弟,和那些皇亲国戚,应该是亲戚吧”
“就是亲戚啊。”
如果可以,皇室宗亲们只怕从没平王这个亲戚过,因为平王毫不留情,杀得都是他们的父亲、夫君、儿子甚至孙子。
而这事也终于压不住,被宗室们联合捅到了池云亭那里。
刑部正在办公的平王闻言不禁冷笑,外人都说他疯了,六亲不认,真正疯的和六亲不认的该是当今帝王才对。
池云亭居然给他下达指标,让他先初步缩减六成以上的皇室宗亲,饶是平王心里早有准备,也被池云亭的大手笔震了震,要知道一万多的皇室宗亲,六成可就六千往上了。
现在他一天基本能处置十来个明确犯罪的皇室宗亲,运气好的,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定能捎带上一家子,按照他现在的工程量,六成宗室,也得两年年打底。
目测这是一个浩瀚工程。
平王又剁了两个贪污受贿,卖官卖爵的皇室宗亲,刚到中午,就被帝王宣进了宫。
带上早就准备好的证据,平王从容进宫。
此时宫里已经坐满皇亲国戚,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皆身着素服,看着平王进来,极个别情绪的,当即就朝平王冲上去。
“你这个小畜生,我要你为我儿偿命!”肃王举起拐杖朝平王身上戳去。
他本以为平王杀他一个孙子和重孙就足够了,却不想那才仅仅只是开始,只是短短数天,他膝下数十子孙就被带走十几个,再也没回来,看样子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
现在见了平王这个罪魁祸首,肃王当即动作起来。
除了上了年纪的肃王,冲平王围过来的还有好几个青状,他们举起拳头,全都对准平王的各处要害,打算趁机废了平王。
眼看他们就要得手,平王还来不及反应,在座的皇室宗亲里已经有人眼中浮现笑意。
只有平王死,才能解他们心头之恨。
却不想,就在他们即将靠近平王,兔起鹘落间,一道寒光迅速闪过,精准划过那些人的手腕,趁他们吃痛之际,把那些人迅速踹飞。
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身着黑金短打劲装,中马尾只到肩头,额角一抹鲜绿草绳抹额的少年站在平王身前。
见到他,皇室宗亲们一派死寂,还是那些受伤的皇室宗亲哀嚎出声,打破了室内宁静。
“诸位,在陛下面前动手可不像话,把他们都清理出去。”虎子沉声道。
龙卫的人把那些受伤的皇室宗亲全都带出去,没有皇亲国戚敢言语。
他们敢对平王摆脸子,却不敢这么对虎子。
平王就算是先帝子嗣,随着先帝逝去,也变得过气,他们敢惹,可是眼前少年不行,谁不知道这是龙卫新首领,和帝王从小一块长大,比平王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更像亲兄弟。
对方正是如日中天之际,哪怕心里生恨,皇室宗室们也不会表现出来,反而给虎子陪笑道:“虎统领说的对,是他们失态了,还请看在他们接连失去亲人的份上,对他们网开一面。”
他们的话让虎子想笑,但最后虎子还是一言不发。
平王跟在虎子身边,安全有了极大保障,看着那些皇亲国戚嘲讽道:“不知我哪惹了诸位长辈,让诸位长辈这么下我的面子”
“平王,你还有脸说,你短短时间内杀戮那么多皇室宗亲,你晚上就不怕做噩梦吗!”平王一说话,众人心底的火气又涌上来。
“诸位做亏心事都不怕,我怕什么。”平王道。
“陛下你看平王!”皇室宗亲们看向池云亭。
随后他们向池云亭请命:“陛下,平王杀戮宗亲之事罪证确凿,还请陛下把平王逐出皇室,贬为庶民!”
平王要是成了庶民,到时候他们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怎么,诸位长辈姑息养奸不是错,我这个惩恶扬善的反倒成了恶人陛下,这是臣这段时间对皇室宗亲的判书,还请陛下过目。”说着平王垂眸,向池云亭呈上证据。
眼中略过那些皇室宗亲,心里冷笑,见过蠢的,没见过直直往刀口上撞的,在场最想他们死的可不是他,而是他们口中的君王。
“不——”皇室宗亲们见平王拿出证据,惊呼一声,下意识就想抢。
他们自己家人什么德行他们自己知道,绝不算无辜,所以那些证据他们哪敢让帝王看见。
虎子把他们挡住,把平王带来的证据交给池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