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都成功吃瘪,跟工部八竿子打不着的兵部和户部自然不上心这件事,乐的看热闹。
如此在工部尚书的极力主张下,龚秀英破格加入了工部,成为工部一个员外郎,从六品。
这本不该在朝堂溅起水花的职位引起了刑部对吏部和礼部的一番彻查,还真查出几个尸位素餐之辈,在的还都是光拿钱不干活的肥差。
朝堂那么多官员,不细究还好,一旦细究,就少有没破绽的。
那些职位被池云亭用来提拔之前和自己同批的进士们,随着池云亭登基,手中话语权逾重,朝堂上属于自己的人也越来越多。
就不说被刑部彻查的吏部和礼部官员们心里是何滋味了,龚秀英的职位定下后,池云亭亲自写了圣旨。
只是在写到员外郎的时候,池云亭觉得郎字有些不妥,遂把郎改成娘,员外娘。
“陛下……”负责给池云亭盖玉玺的官员看着圣旨想说什么。
“郎是给男官用的,女子还是用娘更为妥当。”池云亭道。
总之这份圣旨内容就这么定下,并被加急送往金陵。
一同被送去的还有池云亭几人给金陵亲友们的信。
彼时金陵余川几个正在家里头悬梁锥刺股,发誓一定要两年后前往京城科举,然后去见池云亭。
历时一个多月,京城的圣旨终于抵达金陵池泉州,柳江府的知府得到消息,忙准备好,亲自陪同京城来人去上元县宣旨,并暗中打发人赶紧去上元县通知。
几年过去,上元县已经大变样,县城早就成为柳江府名下的上县不说,每日码头船只来往,极大带动当地经济发展,连带着也让当地人们的精气神不一样。
上元县的人口、土地近些年喷涌似的增多,更不用说经济,就是有钱了,他们才舍得盖房子。
不知不觉间,曾经的纺织厂开始从上元县的边缘地带变成整个上元县的中心,可以让在纺织厂做工的人们能更快的回家。
龚秀英几年过去,依旧是纺织厂的厂长,只是不同于几年前的她,这几年她没少去别的县城或者州府去指点纺织厂的事宜,性格越来越干脆利落,说话办事走路带风。
这天龚秀英正在纺织厂检查纺织机和纺线车,县令夫人突然带着不少人过来,步履匆匆,笑容满面:“龚厂长,您快歇歇,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找您。”
“什么好消息”龚秀英手上还拿着工具。
“听说京城下旨让您去做官呢,圣旨马上就来了,我可得好好给您装扮装扮。”县令夫人满心的与有荣焉道。
原本她夫君想亲自来一趟,还是她仗着性别把这事揽了过来。
毕竟这可是做官啊,她们女子居然也能做官了!
虽然做官的人不是自己,县令夫人还是很激动。
龚秀英的本事这些年来大家有目共睹,做出飞梭织布机和竖纱锭纺线车,成为纺织厂厂长之后,龚秀英并没有固步自封的吃老本,而是继续研发新的,能让纺织速度更快的机器。
很多都失败了,可也有一些成功了。
人家是凭本事吃饭当官,可嫉妒不来。
“什么,我们厂长要当官了!”纺织厂大家都一块做工,消息传的很快,没一会儿就传遍全厂,让大家都坐不住了。
“真的假的”
“县令夫人都来了,那还有假。”
突然又有人过来,道:“快,赶紧给咱们厂长取一匹新织出来的锦缎,抓紧时间做成衣服,到时候咱们厂长要穿!”
龚秀英本身并不是很爱打扮自己的女子,她擅长纺织和木匠,平时身上的装扮都是以简洁利落为主,可是这次,她破例让自己换上一件新衣,其面料是她们纺织厂这段时间的新成果。
到时候她被授官的消息传出,众目睽睽之下,也能带动她们纺织厂新布的销量。
就在万众瞩目中,京城来人终于抵达,此时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上元县,京城的公公刚踏足上元县的地界,就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望过来。
“这就是陛下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吗。”
说实话上元县已经算是不错,可是跟京城没法比。
一想到其他王爷从小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长大,而他们的小主子却流落民间,从小连个自己的房间都没有,饶是觉得守皇陵已经够苦,上元县的环境还是让京城来人,刘太后身边的宫人们心里猛涩。
“大人,这就是我们上元县的纺织厂了。”上元县县令在前面带路道。
他们身后跟了一大帮人,都是来看宣旨盛况的。
当初杨县令的嘉奖都能让慈幼局水泄不通,更不用说圣旨的威力。
就连正在码头搬货的众人也忍不住频频回头,尽管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纺织厂内,龚秀英整理衣襟,道:“慈幼局和福田院的大家来了吗”
“来了,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