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破口大骂。
这一出戏,演绎的的确很精彩。
要不是她是被算计的那个,肯定赏两个铜板儿。
“你是我生养的,一辈子住在杏花村,今年十五岁,生你那年我赶上了大旱,全家都舍不得吃的给你吃,生怕饿着你,你爹在村里给人拉牛,实在熬不下去了给你送到了城里做丫鬟,姜三姑娘挑中了你,结果你倒好,借着毁容的由头和三姑娘调换了身份,你怎么这么心狠呐!”
大家这才明白了,难怪姜云絮几年前好好的一张脸,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个丑八怪。
原来是被人给调包了。
“这么一说,这冒牌货心可真够狠的,为了荣华富贵害了人,还弄伤了自己的脸。”
百姓们开始偏向于对方。
姜云絮也不着急,对方说的越多,错漏的地方也就越多。
任凭妇人哭的泣不成声,她也无动于衷。
直到妇人扑了过来,对着她又掐又打,姜云絮伸手紧紧的攥着了妇人的手腕,眸光阴狠:“大人还没判,你急什么认亲!”
妇人忽然被姜云絮的眼神给吓住了,好半天才说:“你就是我女儿,说破了天也是!”
姜云絮一把挥开了妇人的手:“是不是,你说了不算,大人说了也不算,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滴血认亲!”
话落,妇人的眼神中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姜云絮顿感不妙。
“你说的也没错,不能随便一个人来了就要认亲,本官要讲究证据。”
京兆尹立即吩咐人去准备干净的水和碗。
很快端来了一碗水,妇人一把拽着旁边不说话看起来很老实的干瘦男人,拽着他的手指放在了水碗上方,刺破指尖滴入一滴血。
“该你了!”
妇人着急的催促姜云絮。
姜云絮冷笑,忽然以最快的速度抓过了刚才送水的侍卫,银针刺破他的手,将血滴入。
“宸王妃”侍卫惊慌。
姜云絮松开了他的手,目光看向了水碗。
和预想的一样,这两滴血相融在一块。
“你找错孩子了,这个才是你的孩子!”
姜云絮指了指刚才割血的侍卫,侍卫立即下跪:“大人,这绝对不可能,小的是土生土长京城人,邻居们都可作证,而且小的父母们尚在人间,家里穷的苦哈哈”
这侍卫有些语无伦次了,京兆尹皱着眉看姜云絮。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弄懵了。
妇人错愕地看向上首。
“你会医术,能将两滴血相融,也不算什么难事儿。”
楚宥齐忽然开口,他已经一次次被姜家的恶心事给震惊了三观。
原来他娶的人居然是个冒牌货。
而且还是个村姑。
一想到这,楚宥齐就跟吃了死苍蝇似的,膈应至极。
早知是今日的局面,当初还不如昏迷不醒呢。
姜云絮闻言恨不得抽楚宥齐两巴掌。
这蠢货!
“对对对,你会医术,这对你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妇人也顺着话说,开始抹眼泪:“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早晚要出事儿,我们全家不能陪着你一块去死啊,当初你偷偷将姜三姑娘要有嫁妆藏起来,诬赖姜家大房,讹了十几万两银子”
妇人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絮絮叨叨。
“还有,你竟然想给姜老夫人下毒!”
妇人哆嗦了下,被吓得朝着上首磕头:“大人,都是她一个人的主意,我们是被迫无奈的。”
姜云絮并不着急辩解,因为她想知道后招是什么。
真正的幕后人还没露面呢。
很快就有个小厮赶来,喘着粗气:“大人,我家老夫人中毒了,现在危在旦夕,相爷特意派小的前来求宸王妃回去帮忙救治。”
“竟真的中毒了,姜云絮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楚宥齐立即后退两步,生怕跟她沾染上什么关系。
姜云絮今天没被这一家三口的戏精气着,而是被楚宥齐一而再的话气的心口疼。
这蠢货!
当初就该弄死他。
“呸,你只是个冒牌货,贱人,难怪本王看你就觉得不像是大家闺秀,姜三姑娘好歹也是名门淑女,怎么会像你这样恶毒”
楚宥齐越看对方越觉得是假的。
姜云絮深吸口气,强逼着自己不去看这傻子!
“你还不快去救姜老夫人!”
京兆尹对着她使眼色:“难不成还要害死一条人命吗”
姜云絮下颌一抬:“救人可以,抬到这来!”
“你还敢讨价还价!”
京兆尹怒呵,语气中都是鄙夷。
“放肆,本王妃乃皇上钦赐宸王妃,事情还没查清楚,你敢污蔑本王妃”
姜云絮一声怒吼,气势摄人,竟直接震慑住了在场的人。
她挺直了胸膛:“本王妃有没有罪,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的,大人,又如何能够证明
,这三个人和姜家无关,说得证词就一定是真的”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京兆尹察觉自己是被戏耍了,没好气的瞪着她。
“怎么,本王妃连自辩的权利都没有了,直接被定罪”她反问。
京兆尹皱眉不说话。
实际上是不可以的,因为她的身份是上了皇家宗祠的,需要将事情预判之后上奏,等着朝廷将她的头衔去掉,才可以定罪。
这是要保全皇族颜面。
“哼,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个冒牌货如何辩解!”
楚宥齐坐在了一旁椅子上,心里窝着团火,两个女儿都嫁给了自己,却一个个耍手段,都是骗子!
他今日正好要个交代。
姜云絮恨不得缝上楚宥齐的嘴,翻了个白眼。
这蠢货没救了。
传话的小厮无奈只好回去了。
姜云絮则淡淡的说:“要验证身份有很多种办法,我母亲事姜家明媒正娶的嫡妻,清清白白,不容置疑,至于你们几个刁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中伤本王妃清誉,这本就死罪!”
话落,她看这几人眼中露出惊慌。
呵!
原来也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