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亡的将士每人发放三十两抚恤金,银子由我来出。”刘墨宣布,“家属若在榕城,务必前往家中安抚。”
霍成领命退下。
接着,刘墨让宫晓柔先行回去。
之后,他与朱闵说了一番悼词,将阵亡的大夏士兵掩埋后,也回到了临时的住处休息。
一回到家,身体得到放松之后,一夜的激战让他筋疲力尽,可即便这样,他却偏偏难以入睡。
只要闭上眼,周朝士兵那一张张恐怖的脸便出现眼前,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睡下,一阵杀喊声将他吵醒。
“吗的,不是举过白旗休战吗?怎么又开始了。”
骂归骂,战争归战争,没有道理可讲。
杨易之的战术可不止安置奸细,里应外合,制造混乱这么一点。
无休止的“自杀性”袭击,便是他的又一条毒计。
抓起钢剑“誓约”,径直上了城墙,加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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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日夜夜,战斗不止。
刘墨不记得上次睡着是什么时候。闭上眼睛,便梦到战斗;睁开眼睛,就是在战斗。
即使在远离城墙的地方休息,他也能听见无休无止的“咚咚”声,那是铁斧伐木的声音,而若在城墙顶上的暖棚休息,声音更为吵闹。
杨易之还让大锤和长锯也加入工作。有一回,他疲惫不堪,迷迷糊糊正要入睡,突然森林里传来一声巨响,一棵大树轰然倒下,卷起漫天尘土和树叶。
他知道,这又是杨易之的计谋之一,制造巨响不但可以骚扰到大夏守军的睡眠。同时还能获取木材燃烧,制作攻城器械,防御工事等等。
赵大来找他时,刘墨已经醒了,烦乱地躺在城墙底下的地板上,盖着林诗琪送来的毯子。“姑爷,”赵大边说,边摇他肩膀,“天亮了。”他拉了刘墨一把,扶他起来。
其他大夏守军也纷纷醒转,在狭窄的空间里互相推搡,穿上盔甲,拿过武器。没人说话。他们都太疲倦,无力交谈。
这些天来,甚至很少有人离开城墙。爬上爬下太费时间。
“我梦见六皇子来了,”赵大快活的说,“大夏朝庭收到姑爷的八百里加急,六皇子便带着大军来了。我梦见大夏朝的九爪金龙战旗。”
刘墨逼自己微笑,“那一定很令人愉快,赵大。”他刻意忽略虎口的伤,那是长时间握剑导致的。
走到城墙,迎着太阳,迎接新的一天。
定眼一看,不远处,周朝的弓箭手已推着掩体悄悄前进。
“周朝的杂碎又来送死了!”赵大这几天早晨都会这样愉快地宣布。
他能这么说是件好事,刘墨心想,总得有人开开玩笑。
就在昨天,一支“早餐箭”射中一名大夏小旗官的大腿。直到现在如果有人愿意冒险探出城头,还可以看到他的尸体躺在城墙脚下。
没错,任由尸体堆积在城墙外。
你犯贱,怨不得我不讲武德。说好了举白旗休战,非要中途反悔,那么以后都别想收尸。
城墙上与城墙内的大夏守军会得到安葬,而周朝士兵,刘墨会割下头颅,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尸体则直接推下城墙,管他堆多高!
“好像是新花样!”赵大再次开口。
刘墨小心翼翼地通过城墙缝隙看去,掩体乃是装有轮子的倾斜木板,宽度足够遮蔽五名周朝士兵。敌方弓箭手们推它移近,然后跪在后面通过缝隙放箭。
“这战术有点意思!”刘墨忍不住咧嘴一笑,“你们周朝士兵一个个都是葫芦四娃,不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