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上风大,吹得她胸前的发飞扬不止。
锦颜抬眸瞧着他,很是郑重地递送上自己的年礼,“前些日子见着就觉得很适合师父,今日可算是有机会送了。”
女子眉眼都染了烛光的轻妙,素白的手捧着个暗红的匣子,他伸手拿了过来,又递过去自己的红包。
“方才忘记给你了,这才特意追了出来,不想你也正寻我。”
锦颜喜滋滋地接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她是欢愉跳脱的,没了往常的谨小慎微。
闻衍恍然明白过来,小家伙防备心重得很。
原先对她的恩情她也总是念念不忘,怕是有时候也在辗转难眠,想着自己是不是对她有所图。
如今她似乎找到了理由,又有了师徒这份关系,倒是在他面前张扬放肆了些。
真不知该说她懂事还是该心疼她过往那些伤。
“谢谢师父。”
锦颜行了礼,明眸善睐,眼底是细细碎碎的光。
闻衍瞥了眼她身后的海棠,叮嘱道,“快些回去就是。”
“是。”
锦颜转身离开,闻衍唇勾了勾,又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木匣子,打开时里面是白玉无瑕的茶盏,正好一对,质地极好。
干歌正要询问房内是否还要加茶时,猛地瞧着长廊下立着的人,正垂眸瞧着手上的东西,似乎是在笑
干歌不能确定,却知道自己从未见过国师那样。
便将到了嘴边的话都吞了下去,默默离开。
此时马车内的锦颜也忍不住拆了闻衍送的红包,拿了里面的银票,一张张去辨认,一张张去数,最后和海棠都惊呆了。
她忍不住再看了一遍。
忽然猛地掀开车帘往身后的方向看过去,她好想……
好想去把茶盏给收回来,再去打个金身才好。
这怎么好意思呢
人家真二八经的给了八万两银票的压岁钱,她送的茶盏也才值两干两,这中间的鸿沟实在是太大,让锦颜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就是海棠都震惊了好半晌。
“国师大人……真有钱!哦,不,真大方!”
这竟比郡主今日一整天收到的压岁钱总和还要多。
要知道往年就是二公子和世子爷收到的王爷和王妃的压岁钱,也才几干两不等,今年给郡主的已经是很高了。
而且世子爷和二公子也给了郡主很多压岁钱了,可是……
国师到底知不知道压岁钱该怎么给啊
此时海棠有个很大的疑惑。
莫说是海棠了,就是锦颜也有个很大的疑惑。
她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钱是不是要还回去
可是又觉得如今国师与自己的关系非同小可,也算是个长辈,收下来,好像也是应当的。
过年可真好。
锦颜把所有的银票都装入红封里,浅笑了声,“许是今年是头一年,师父想给个大礼吧。”
再想想今日锦王府送到国师府的一箱箱拜师礼,觉得手里头的银票好像也没那么重了。
等锦颜到了暖阳院,正厅中间赫然坐了个怨气冲天的锦然。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