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溪怯生生地往前,试图抓紧萧统的衣袖,对方却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两步,让衣料在她手上划过,空落落的。
“皇兄……”
她又唤了声,言语温软。
萧统手捂着唇,低低的咳嗽了声,“回去吧。”
他回了房间里,只落了一地的清霜。
萧悦溪抿唇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瞧着房门关上,只觉得心口疼得很。
可她也知道萧统的性子,看着温润如玉,极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清冷得很的人,今日自己说的话也实在过分,那件事,终归还是要被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你是何人?”
门外的声音传来,萧悦溪愣了一下,回头看过去时,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时有些愣住。
“我知道了,你是悦溪对不对?”
女子声音清亮的说了句,眉眼都染上笑来。
记忆回笼,萧悦溪恍然想起她的身份,国公府的嫡小姐,那骄傲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贵女。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被皇上接回京城的那日,赵晚棠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一身矜贵的她从人群中冲出来,又怯生生站在那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双被水雾氤氲过的眼睛让人瞧了心碎。
只一个眼神,就已经让萧悦然生出种哥哥要被人抢了的感觉,好在后来她离开了京城,却不成想,又回来了。
萧悦溪尚且还未回过神来,赵晚棠人已经到了她跟前。
她目光落在赵晚棠手上,那是件黑色狐裘大氅,她认得,是萧统的。
“我来找萧统的,他可是回来了?方才太冷,他把大氅给了我,倒是忘了拿回去了。”
赵晚棠低声说了句,美眸往那边去看。
萧悦溪努力扯出一抹笑来,“他在里面,你进去就是。”
“好,夜里凉,你可是与他吵架了?今日也是见他情绪不好,需要我帮你求求情么?”
“不用!”
萧悦溪语气冷了几分,“不用你假好心。”
赵晚棠愣了愣,又去看萧悦溪的后方,那里,萧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脸上染了寒霜。
“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看来你确实要好生学学规矩!”
萧悦溪身子一僵,不敢相信地回头。
这时候赵晚棠已经行了礼,规规矩矩,标准妥帖,大家闺秀的仪态拿捏得刚好。
“悦溪还小,殿下切莫嗔怪了她。”
她声音温柔,分明没有什么敌意,却在萧悦溪这里显得格外膈应。
“她可不小了,若不是这些年太过骄纵,早该定下婚事。”
“殿下切莫这么说,若这么算的话,我比她还要大几个月,这不是也没成亲吗?”
赵晚棠笑着说,言语中透着娇憨,紧接着便往前几步将大氅送了过去,“你落下的。”
“我先走了。”
不等萧统说话,萧悦溪人已经跑了出去。
这边的两人都愣了一下,赵晚棠嘴角扬起笑来,颇有些无奈似的,“她以前也是很乖巧的,殿下切莫忧心,等改明儿,我约着她出来走走。”
“你可还记得,刚开始接你们回来的时候,我瞧着她在殿下身边,一副乖巧懂事,水嫩灵动的样子,还以为是皇后给殿下找了个童养媳,可把我给气坏了,当时就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