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袭昀诺不想再看到她。
锦颜只是想问个结果,看上去也没有要问的必要。
这件事是不是袭昀诺有意为之都不重要,她确实不想与这人有什么关系,更不遗余力想破坏他的好事。
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袭昀诺不是,她也不是。
但从他住处离开的时候,锦颜还是让海棠给他寻了郎中,不为别的,一报还一报。
“郡主,这袭公子瞧着,也挺可怜的。”
海棠这般稳重的人都能为他说这样的话,看啊,多会招人疼。
锦颜嗤笑了声,提醒道,“是啊,我不过与他见过几面,甚至话都没说上几句,却还是被他带来了霉运,他确实挺倒霉的。”
海棠顿了顿,又往身后的院子看了眼,彻底不敢说话了。
晚间。
锦颜带着海棠翻墙离开锦王府,这几日的暗卫已经召集回来。
月黑风高,她素来是个小心眼的人,此时正适合报仇。
袭云长的位置挺难查的,但国师府的老头给了她方位后,再找就简单了。
翻身上马,她连夜出城,去了隔壁小镇的一处小村。
袭云长在那里买了宅子,锦颜想去放一把火。
他若是死了那是他运气不好,若是活着就再揪出来痛打一顿。
“郡主……里面有打斗声。”
海棠才到门口又立即折返回来,锦颜戴上面罩翻身下马,暗卫们紧随着她。
农家院子的墙头很好翻,在闻衍身边习武这么长时间,她早已经信手拈来,只是人才到了墙头时,她又差点一头栽下来。
被暗夜掩盖的那张清冷的脸陡然一沉,手中的卿世月已经先一步延展出去,白绸缠绕着已经跟上墙头的几个暗卫,轻轻将他们甩了下去。
底下的海棠瞳孔陡然缩了缩,不明白自家郡主是何意思。
锦颜手背在后背,给他们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饶是她已经很小心了,依旧惊动了院子里的人。
一切都仿佛定格下来,那缓缓抬起的脚步突然停下来。
农家小院四周有明明灭灭的烛火,照在中间那人身上。
青黛色的长袍,黑色帷幔的帽子,将他的身体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那人颀长的身子,宽肩窄腰,束手而立。
左手背在后背,右手持剑。
虽站在院子里,却又仿佛是遗世独立开来的,自有一股风流。
那剑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细剑,在他手上仿佛也变得矜贵起来。
你见过神明杀人吗?
她脑海中忽然想起这个问句来,她想,她刚才好像看到了神明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