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莲主仆身影消失不见,花园中,朔风跟程尧不敢为越钩求情,他就一直维持着半跪的姿势。
穿雪白袍服的俊美男人站在园中高处小山亭上,身姿宛如孤山之岩,挺拔又隽秀,他眉眼细长蕴藏着锐利,面庞冷峻,站在那处,他不开口,没有人敢先开口。
他望着那株秾艳娇贵的牡丹花,可看出最娇艳的那朵被折了去,他又想起方才,那位少女的鬓发中簪着一朵艳丽的牡丹花。
裴怀安往郁莲消失的方向窥去,已不见其身影。
她离去时,纤细的身影映在地上,拉出一道婀娜的身影,比鲜花更艳三分。
他回头,道:“起来吧,日后做事不要那么莽撞。”
这句话,是对着越钩说的。
越钩拱手行礼,说道:“是。”
他站起身,裴督主清冷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过,在等待他的回答。越钩进入正题,认真道:“督主,佟家已经行动,从边疆调了十万兵马前往京城。”
裴怀安看了越钩一眼,开口:“我早已经知道,这就是你回京的理由,还有呢?”
昭阳死后,越钩被派往边疆,负责收集边疆情报,没有命令不得回京。
眼下,他却自己回来了。
当年,裴怀安并未给他下杀昭阳的命令,郁文德兵变的前一夕来寻裴怀安,借了越钩几天,只道是为了保护他,却不料,那日竟会命越钩射死昭阳。
此事过后,裴怀安那日见了他,好似魔怔一般,竟拔出沧溟剑一刀砍了越钩一剑,他额头上的伤口就此而来。
回过神来。
裴怀安长剑从手中划落,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是啊,人是他派给郁文德的,平日他对昭阳的态度,所有人知道他恨昭阳,越钩会杀了她,也有他的责任。
那日,他对着越钩道:“你入天鹤阁,负责搜集边疆的情报吧,没我命令不得回京。”
转眼间,快四年了。
越钩自己回了京城。
这件事,只有两位当事人才知。朔风跟程尧只知越钩杀了昭阳后,调去负责边疆的事务,不知其他缘由,只当督主让人去避避风头。
越钩神色不太好看,刚站起身,再次跪了下去:“请督主恕罪,佟项明调回了十万兵马攻京城,属下担心督主安危,才贸然回京保护督主,同时,属下的祖母病危,属下想回京见她最后一面。”
站在小山亭的男子没有开口,他瞥了朔风一眼,朔风心领神会,道:“依天鹤阁第二十八条规矩:非召擅离职守者,杖五十,造成阁里损失惨重的,杖一百。你可认罚?”
他的话语清晰印入越钩的耳里。
若每个人都有理由离开,那天鹤阁还要正常运作?
无规矩不成方圆。
天鹤阁订的规矩还是过于仁慈,其他的组织会直接杀掉。
越钩知道这件事,他既然回来了,肯定有所准备,“属下认罚。”
朔风给他放了水,以心湖涟漪言语道:“念你未铸成大错,杖五十即可。”
“是。”
跪着的男子认下领罚,不过却是迟迟未起身。
他在等,等督主的话。
裴怀安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既回了,先在天鹤阁待命吧。”
“属下遵命。”越钩恭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