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跟徐宁湘毫无关系,只是阴差阳错的救了而已,况且徐涛三朝元老,心计谋略都要比他更甚,陈君泽不可能轻易相信他。
“徐大人谬赞,本王只是领了封地的藩王而已,只是父皇有需要才让本王暂居京城,过段时日还是要走的。”
徐涛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这小子并不接受他的青睐。
不过路不能走死,话也不能说满。
他也是时候要培养一些自己的人,不然如何敌的过柳渊那只老狐狸。
徐涛笑了笑,“走不走还是要看圣上的意思,老夫欣赏王爷的魄力,若王爷闲暇了,可到府中一序,老夫就不叨扰了。”
“徐大人慢走。”
陈君泽开门送客,从府外返回的时候,发现小喜鹊正蹲在木桥上,逗弄池塘里的锦鲤。
她撑着一把淡粉色的油纸伞,裙摆是醒目的橘色。
伞下露出半截圆润的下巴,白藕似的小手在水里拨来拨去,在沉闷的雨幕中煞是明亮。
“不冷么”
小喜鹊听到陈君泽的声音,抬起手玩闹似的泼了他一下水。
冰凉凉的水珠溅在脸上,陈君泽颇感心情愉悦,也跟着一同蹲下身。
“徐宁湘怎么样了”
小喜鹊朝陈君泽那边靠了靠,将伞撑在两人头顶,她刚刚认出那人是礼部尚书。
“已无生命危险,只是眼睛受伤严重,正在宫中医治。”
陈君泽盯着小喜鹊的手,只觉得在清水里白花花的,很想让人捏上一捏。
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伞面上,这把伞不大,两人的肩头都有些湿润。
小喜鹊拍了拍肩头的雨水,起身站在陈君泽旁边,“我们快走吧,回来早的话,应该不影响吃午饭。”
陈君泽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将小伞面轻轻朝她那边倾斜,“好。”
按察司,大堂
陈君尧高坐主位,一袭灰金龙纹锦袍,发束金冠,身形挺拔端正,气势威严。
柳相守绛紫蟒纹官袍,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时不时的扫向秦青。
秦青仍旧是薄绿长袍,默然的坐在柳相守对面,身旁是一袭黑衣的陈君泽。
堂下跪着的是崔六娘和柳相安。
崔六娘不卑不亢的看着在座的诸位官老爷。
陈君尧率先问话,“崔氏六娘私通敌国,拐卖少女,你可知罪”
崔六娘摇头,“妾身不知。”
“那你说这羊皮地图为何会出现在你房中。”
崔六娘如实答道:“这玉观音是柳二公子托我所做,为的是给柳大人做寿用的,这地图要藏也是那工匠所藏,与我何干”
柳相安跪在一旁,拧紧了眉头。
“工匠是谁”
“天方阁的贺兰廷。”
听到这个名字,一直站在陈君泽身后的小喜鹊也瞪大了眼睛,她颇感同情的看向柳相安。
合着柳相安花钱找自己人干活,还把自己干进牢里了。
贺兰廷带着怀柔入堂跪在下面。
柳相安此时已经揣摩的七七八八,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怀柔跪在柳相安旁边,侧着小脑袋看了看他。
“崔六娘是让草民雕刻观音,但草民从未见过这种羊皮地图。”贺兰廷道。
“那天方阁的官银又作何解释”
“三月十七日,崔六娘带着图样来找草民,草民应下,但是七日后,也有一女子来找草民,同样是雕刻观音,只不过观音形态截然不同,且工期很急,草民昼夜雕刻,在精神懈怠之时,天方阁遭遇歹徒失窃银两。天方阁一贯服务天家,多数钗环都是直接送入宫中,用的自然是官银,那日失窃也是官银。”
“那你为何不报官”秦青质问道。
回答她的是柳相安,“那几日我见你忙的焦头烂额,况且失窃银两也不是很多,就将这件事给压下来了。”
秦青扫了一眼柳相安,“单凭你们主仆的一面之词,如何可信城防布控已然失窃,若是出了差错,怕是丞相也担不起。”
“来人,把他押上来!”